顏尋倒是不介意被親一下。
她向來對親密接觸不抵觸,隻是阿維爾的話實在是太驚悚了。
顏尋抬眸注視著那雙紅眸許久,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始理解這句話中的意思。
什麼叫我愛你啊?
突如其來的直球讓顏尋有點緊張了,她錯開即將落下的吻,後腦勺抵上了柔軟的沙發:“……那個玫瑰園是為我建的嗎?”
“嗯,你不喜歡嗎?”阿維爾又貼了顏尋一下,他稍稍拉開距離後輕聲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玫瑰。”
顏尋確實那麼說過,隻是究竟是什麼時候說的,她自己也有些記不清楚了。
大抵是知道這裡是幻境,麵前的人並非真實存在的,阿維爾露出了有些脆弱的表情。
“對不起,”他這樣的表現和季星源在上星艦之前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手覆上顏尋的手背,讓她的手緊緊貼著自己的心口,“我自作主張了,請你不要生氣。”
顏尋很早的時候就感慨過,阿維爾的顏值是那種不論誰看到都要晃神的程度。
現在這麼近的距離,她甚至數的清他的眼睫。
顏尋猛眨幾下眼睛:……救命,有點頂不住。
見顏尋幾度啟唇沒有說出話,阿維爾的臉色微暗,他將顏尋臉側垂落的頭發彆到耳後,指腹順著耳朵的輪廓劃過,泛起的輕微癢意讓顏尋忍不住向著旁邊歪了下頭。
“我是不是很畸形?”平日裡冰冷冷、像是完全沒有弱點的青年保持著這個姿勢,他輕聲說道,“因為我的父母是畸形的,所以作為他們孩子的我也是畸形的。”
“你會厭惡我嗎?小尋。”
阿維爾之前完全避開顏尋,就是因為察覺到了心裡那一點點悸動的苗頭,他那個時候逃跑了——離開K30星球,試圖將這些事情完全拋在腦後。
但事實證明他失敗了。
顏尋感覺到手心傳遞過來的他的心跳。
或許是被青年臉上的神□□惑,顏尋手上沒再用力,而阿維爾自然是感覺到了,紅色眼睛染上了燈光的顏色,亮的驚人。
阿維爾低下頭,鼻尖再次抵到了一起,他動作輕柔地試圖將自己名義上的妹妹拉入深淵。
——一如他父親對母親所做過的那樣。
但就在即將觸碰上的那一刻,顏尋驟然感覺到一股拉力。
眼前的場景像是被撞碎的玻璃那樣炸開來,碎片飛速地散開重組。
顏尋回到了那處吧台。
搖光靠著吧台,他的呼吸急促,狀態看起來很糟糕,整個人的臉頰紅的像是被火燒過。
腺體不可抑製地滾燙,蟲族渴望著王女的信息素安撫。
在看到顏尋的瞬間,搖光本能地想要伸手碰她,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又好像意識到什麼那樣收了回去。
他泄露出一聲低低的喘息。
就在進入幻境之前,顏尋的信息素直接撞開了搖光的腺體,讓他進入了強製發.情狀態。
在這樣的狀態下,除非有王女對一等蟲族進行安撫,否則發.情期起碼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才能夠結束,強行度過發情期對蟲族身體的損傷也很大。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恢複。
顏尋瞥了他一眼,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她將自己放在阿維爾那邊的心思收回來:“怎麼突然中止了幻境?”
搖光本來就因為發情期臉色薄紅,又因為顏尋說的話有些惱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中止幻境嗎?語氣還那麼可惜!
少年冷笑一聲:“怎麼?殿下還想和那個人類親完了再離開?”
他的語氣衝極了,和他現在脆弱任人采擷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顏尋若有所思:“你在吃醋?”
王女遊刃有餘的模樣讓搖光像是被踩中尾巴的小貓,搖光強撐著冷冷說道:“你的審美真是糟糕透頂。”
倒是也沒有反駁吃醋這一說法。
季星源就算了,好歹還是個蟲族……阿維爾,人類的少將在搖光眼中也排不上號,他不能夠接受這個人類對王女做這樣的事。
就算再怎麼對顏尋不認識自己而感到憤怒,王女也是屬於他的。
搖光冷眼旁觀了幻境全程,那個黑發人類對於王女的覬覦之心就差直接寫在臉上,還說什麼“我愛你”。
沒有任何一個蟲族王女會對人類的愛產生波動,她們需要的隻是征服和占有。
搖光本來是沒什麼反應的,畢竟在蟲族的眼中,人類一直都是比較低等的生物。
但就在這時候,他看見顏尋給出了回應。
她應該推開他,將那個人類踩在腳下,而不是和他在沙發的角落玩曖昧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