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學家有些著急,“你們在說什麼屁話?有沒有用,兌換出來用一下不就知道了?難道你們之前兌換的那些東西,也是知道一定有用,才會讓彭瑤兌換出來的?”
話糙理不糙,科學家們覺得神學家說的有點道理,但仔細想了想聖水的描述,還是覺得這東西應該沒什麼大用。
在場眾人都是信奉科學的先進學者,沒幾個信仰宗教。其實彆說是他們了,現在就連普通民眾,也基本沒有宗教信仰。
即使信教,這個年代,也沒幾個人真的會把自己的孩子帶到教堂洗禮。
至少在藍國是這樣。
沒有這種經曆,就更彆指望他們對這個聖水抱有什麼期待。
於是科學家們想了又想,還是沒鬆口:“先看看後麵的東西再說。”
這個意思就是,後麵如果有他們目前需要的東西,就優先換後麵的,等有餘錢了,再給神學家拿來兌換聖水。
給神學家氣得牙癢癢。
這群人一點也不相信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一個個跟哄小孩兒似的。
但持反對意見的人多,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讓開位置,讓彭瑤繼續介紹係統商店刷新出來的物資。
神學家看著這群死腦筋的科學家們,哼了一聲,暗自嘀咕:等著瞧吧,之後有你們打臉的時候。
他突然站出來,可不是僅僅因為對聖水的作用好奇!
昨天晚上,他夜觀星象,就覺得今天會有利國利民的好事發生,今天果然公布了第二批疫苗開放接種的好消息。
不過這還不夠。
神學家昨晚看見的星象,主天下太平、盛世將至,而現在病毒肆虐,僅僅隻是第二批疫苗接種這個消息,似乎並不能夠得上天下太平的意向。
不說遠的,就說在這次病毒肆虐的災難中,感染了病毒,喪失神誌,被綁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人,就有好幾萬。
這個人數放在全國人口當中,或許看起來很渺小,但要知道的是,這些人身上攜帶的是無數的病毒。
這麼多病毒感染者,隻要存在一天,就證明病毒還沒有被完全攻克,這場威脅全大陸的災難就沒有過去。
那又何談天下太平?
抱著這樣的疑惑,神學家今天破例起了好幾卦,結果都跟星象顯示的一樣。
卦象應該不會出錯,那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他剛剛躲在角落裡,也沒閒著,滿腦子想的都是昨晚的星象到底會指向什麼,結果就聽見了彭瑤說的聖水。
老道士當場用手機上的搖簽軟件搖了一簽,簽文顯示的是:莫看眼前暫窘迫,福如東海流水長。
吉卦!
神學家立刻意識到,昨晚星象指向的內容,就是彭瑤綁定的係統商店,刷新出來的這個聖水!
可惜這群人壓根不信。
神學家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告訴他們是算出來的。
但這個念頭剛剛產生,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神學家剛來科研府的時候,就遭到了很多人異樣的眼神,覺得他研究的這個領域,根本算不上科學,後來他給人算命,那些人也經常不相信,久而久之,神學家就不愛說這些了。
不說,他還能安穩待著,說了的話,不知道又得遭這些人多少白眼。
神學家也是人,也會不高興的。
老道士兩手揣進袖子裡,翹著腿看那些科學家圍著彭瑤,用自己目前的知識來判定西幻世界的東西值不值得購買,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白費力!
也就開頭的那個聖水,你們能研究一下!
結果卻是如老道士所想,整個係統商店,東西確實挺多,像什麼精靈出生的生命之樹的果子、各元素魔法石、神聖騎士鎧甲等等,東西琳琅滿目,如果不是見識過係統商店物資的神奇,大家都要以為自己在聽的是什麼遊戲設定。
然而幾乎所有商品的解釋後麵都寫了一句:不建議魔法、鬥氣、死靈水平值過低的世界嘗試。
就是係統不建議他們買。
眾人的目光最後還是回到了最開始的聖水上。
老道士見狀,意味不明的“嗬嗬”一聲,朝眾人攤手,那意思是: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就得買這玩意吧?誒,你們偏不信!浪費時間了吧?
看得眾人那叫一個無語。
說實話,即使其他的東西,都被係統貼上了不建議購買的標簽,但他們還是不太想買這個聖水。
倒也不是故意針對誰,隻是他們實在想不出來,這東西到底能對目前的科研項目起到什麼作用。
按照係統的“不建議”提示,他們這個世界是不存在靈魂的,那麼這個作用在靈魂上的聖水,為什麼卻沒有“不建議”提示?
科學家們還想就這個奇怪的現象討論一下,勸神學家理性消費,彆搞得下一個世界刷新出來,錢卻不夠買物資了。
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被神學家翻了個白眼。
“你們沒東西要買吧?那就讓一讓,給我買。這麼大人了,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眾人:“…………”
這老頭彆的不說,拱火是真的有一手。
偏偏他們之前說的托詞,確實有這麼一層意思在,如果有剩餘的資金的話,就滿足一下神學家,給他買聖水。
何況現在不光是剩了,壓根就是一分錢沒動。
大家都是同事,要是真的不給他買,看起來好像他們排擠神學家似的。
科學家們紛紛頭疼的捂住腦門,擺擺手,無奈道:“給他買,給他買!”
他們倒要看看,這裝神弄鬼的老頭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彭瑤擠在兩方科學家中間,哪一邊都不好惹,全程保持絕對中立,隻充當解說員的身份,此時聞言才看向神學家:“咳……要買多少?”
神學家嘚瑟歸嘚瑟,遇到正事還是不敢太任性,看了看其他科學家們,本來想問問他們要多少份才能研究出裡麵的成分的,但看到對方那種仿佛在看小孩玩鬨的眼神,頓時不樂意了。
他算了那麼多卦才算出來的,這些人怎麼就這麼不信任他?
神學家乾脆也不問了,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先要一份!”
眾人:“……”
更感覺這老頭不靠譜了。
彭瑤花了1000任務點兌換出一瓶聖水,遞給神學家。
神學家沒搭理他們,直接拿著聖水就出門了,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大步走向疫苗研究小組的實驗室。
眾人一頭霧水,他去那兒乾什麼?
沒人知道。
大家隻能跟上神學家,來的疫苗研究小組的實驗室門外,透過透明的玻璃牆往裡看。
神學家已經換上了新型防護服,拿著那一小瓶聖水,來到了感染病毒的實驗鼠觀察籠前。
“他要乾什麼?”
“要拿小白鼠做實驗?那也該拿健康鼠來實驗啊,把聖水用在實驗鼠身上,實驗變量變多,等會結果該不準確了。”
“哎呀,彆讓他糟蹋人家的實驗鼠了,我去給他拿兩隻普通的白鼠過來。”
眾人紛紛無奈搖頭,有人進去阻攔神學家,讓他彆用疫苗小組的實驗鼠做實驗,誰知神學家還倔強得很,非得用這幾隻實驗鼠不可。
大家皺眉:“這老頭怎麼這樣……”
“算了,給他抓一隻做吧,這一籠是實驗失敗的產物,本來也要拿去處理掉了。”疫苗研究小組的人說完,大家也就不堅持要神學家換小白鼠了。
但同樣的,大家也不覺得他能得出什麼有效的結果來。
神學家連實驗器材都不知道怎麼用呢。
彭瑤一開始的想法也跟科學家們相同,但當神學家在科研人員的幫助下拿出實驗鼠,取了一滴聖水滴在病毒鼠身上時,她看見神學家沉凝的臉色,忽然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緊接著,隨著聖水被不斷掙紮的病毒鼠吞咽下去,一聲充滿了痛苦的尖嘯傳出來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病毒鼠從科研人員的手中掙紮出來,卻沒有攻擊任何人,而是在地上痛苦的翻滾了一會兒,便開始四處逃竄,用力地往牆壁上撞。
“…………”實驗室裡一陣沉默。
眾所周知,感染了病毒的生物,大腦被病毒侵蝕,不知疲倦,也感覺不到疼痛,隻知道攻擊其他生物。
可這隻病毒鼠,卻像是突然恢複了對疼痛的感知一樣。
科學家們看著神學家手中的聖水,一個不可思議的設想,緩緩從腦海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