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不過這期間,也鬨出了一些無傷大雅的烏龍。

瑤光的員工們一開始還非常積極的每天記錄自己佩戴仿生機械肢體的感受,上傳到公司內網的實驗記錄裡麵,給科學家們提供參考,但這個仿生機械肢體實在是太方便了。

不光是非常智能,光憑一個動作,和周圍環境的變化,就能準確算出佩戴者的意圖,做出各種精確的動作,而且防護功能極佳,佩戴者無論是洗澡、潛水,甚至是做攀岩之類的極限運動,都不用摘下來。

這些機械就像是真正長出來的新肢體一樣,完全貼合每個人的生活、運動習慣。

久而久之,大家似乎逐漸忘記了自己佩戴的隻是仿生機械,就連各自的家人,也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不讓他們接觸任何與受傷部位相關的活動,慢慢放開了顧慮。

像是汪逸晨,周末回家給父母展示了新公司發下來的仿生機械右手,父母一開始雖然被仿生機械手的逼真程度驚到,但認知還停留在以前見到的假手上,覺得這個仿生機械就是外表做得像了一點,實際功能可能還是比不上原生的手。

吃第一頓飯的時候,汪逸晨的父母就小心翼翼的把筷子和菜都放在他左邊的位置,方便他夾菜。

自從汪逸晨受傷後,為了避免刺激到汪逸晨,他們做的菜都是很容易夾起來的,像是豆子這些本身就很難夾起來的球形物體,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他們的餐桌上。

結果汪逸晨隻是笑著看了他們一眼,很自然的就用右手拿起筷子,夾了兩筷子紅燒肉,分彆放到父母的碗裡。

期間紅燒肉的湯汁滴到了桌子上,他也很快就抽了一張紙去擦掉。

花費的時間甚至不到一秒。

父母看著他迅速的動作,還有那仿佛根本沒有受傷過的右手,有些發愣。

汪逸晨笑了起來,“看我看什麼?快吃飯。”

汪逸晨的父母看著他臉上真切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卻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濕潤起來。

自從被病毒感染,失去了右手之後,他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過兒子這麼對他們笑了。

汪逸晨注意到了二老的情緒變化,心裡也不由得一軟。

回憶起來,其實這段時間,不光是他的心裡不好受。看見他受傷,爸媽隻會比他更擔心、更難過,隻不過在他麵前,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想到自己之前還不負責任的想要一死了之,汪逸晨就忍不住喉頭發緊,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孝了。

埋頭扒了幾口飯,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翻騰的情緒,汪逸晨抬頭狀似不經意的說:“對了,爸,媽,咱們好久沒打羽毛球了吧?我前天逛商場,看到一副羽毛球拍不錯,就放我車子後備箱裡呢。等吃完飯,我陪你們打一會兒。”

他爸媽都很喜歡打羽毛球,年輕時候,就是在羽毛球場認識的,汪逸晨成長的過程中,隨處可見羽毛球的身影,他自己在學校也是校羽毛球隊的成員。

可是自從汪逸晨受傷,家裡連羽毛球拍都看不見了。

之前是他太過自怨自艾,都沒考慮過父母的感受,現在,是時候換他來體諒父母了。

汪逸晨的父母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二老跟孩子似的連連點頭:“好……好!打羽毛球!”

“不過這次可提前說好了,你輸了不能耍賴。”

汪逸晨故意癟嘴假裝委屈:“媽!您二老練了多少年,我才練了多少年?就不能讓讓我?”

二老大笑,餐廳裡一片其樂融融。

類似的場景在瑤光投資的各個員工的家庭裡上演,一百多個家庭,在此刻重現了往日的歡聲笑語,一切似乎回到了他們受傷之前。

就是這樣毫無障礙的生活,逐漸讓瑤光的員工們忘記了被病毒感染後,那段灰暗的日子。

許多人連實驗記錄都會忘了填,還得靠彆人提醒,才能想起來。

實驗記錄也從開始的事無巨細,洋洋灑灑能寫幾千字,慢慢變得簡略起來,有時候大家甚至反應,因為太過習慣這樣的生活,導致根本沒有注意仿生機械在各種行為中的表現,於是無法記錄。

這樣的反饋讓科學家們啼笑皆非,同時卻也很欣慰。

這三個月,他們努力複原圖紙上的機械肢體,並進行了力所能及的改造,不就是為了讓這些受傷的民眾,回到過去正常的生活?

看到這些反饋,一切就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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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藍國複原出來的仿生機械肢體,在發放到瑤光員工手裡進行測試之前,就已經經過了一期和二期生物實驗,瑤光員工的試用算是三期生物試驗。

一個月的試用期結束之後,經過中大陸的檢驗和認證,仿生機械肢體就順利獲得批準,在全大陸上市。

各個大陸的勢力都沒反應過來。

病毒肆虐的災難才剛剛過去三個月,對於許多國家來說,病毒造成的影響還完全沒有過去,處於百廢待興的狀態,許多國家甚至還有許多感染者沒有被發現和治愈,藍國居然就又推出了一項劃時代的發明?

這還讓不讓其他國家活了?

更令人驚歎的,其實還是藍國發售的仿生機械肢體本身。

各大陸的先進國家們嘗試購買了一些藍國發售的,不同部位的仿生機械肢體,發現這些機械用到的科學技術水平遠遠超過了現有的任何一個國家的科技。

即使是在機械科技上發展最為迅速,擁有全大陸最精密先進的儀器的北大陸各國,也不得不承認,藍國發售的仿生機械肢體,比他們之前研發出來的機械假肢更加實用。

舉個容易理解的例子,在藍國發布仿生機械肢體之前,北大陸各國比拚機械假肢的靈活性,基本都是通過摘花、握手這樣粗略的表現假肢對力道的控製能力的途徑。

因為目前的假肢市場上,根本沒有任何一款產品,能夠僅僅通過大腦或者肌肉的控製,把力量精確到某個可以量化的數值上。

但藍國的仿生機械肢體卻做到了。

各國科學家們進一步研究發現,這些仿生機械肢體不光是外表上與人類本身的肢體相似,在實際的使用中,也與人類原生的肢體使用感受差不多。

他們請了許多殘障人士參加實驗,結果都差不多。

尤其是那些截肢時間比較短的、還沒有適應失去肢體的感覺的體驗者,幾乎都在戴上仿生機械肢體的第一時間,就可以自如使用。

而在實驗開始的當天晚上,他們就幾乎忘記了自己是個殘疾人,科學家去詢問他們使用感受,讓他們做出一些簡單動作時,得到的隻有一臉茫然。

仿佛他們在問的不是使用假肢的感受,而是如何使用自己的原生肢體。

即使是那些很早就截肢,或者天生的殘障人士,也在短暫的適應後,開始出現自己原本就是健全的錯覺。

科學家們不得不加大了實驗力度,讓這些殘障人士嘗試著進行一些普通人都很難做到的高難度動作,比如攀岩、滑雪等等。

仿生機械肢體都完美通過了這些考驗。

更有甚者,有一個年輕實驗者以前根本沒有接觸過滑雪,卻在幾天的練習之後,逐漸掌握了技巧,甚至被國家滑雪隊的教練搭訕,問他有沒有意向加入候選隊伍,參與下一次世界比賽的訓練。

得知實驗者居然是個殘障人士,滑雪隊教練人都傻了,卻在得到實驗室的解釋之後,問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那未來的殘疾人賽事,還需要另外開辦嗎?”滑雪隊教練還是有些舍不得,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如果不是受了傷,未來一定能在滑雪賽場上大放異彩,“我的意思是,他現在展現出來的靈活性,明顯已經不輸給任何一個健全人了。”

一句話徹底中止了所有實驗。

這樣的實驗結果,讓各國實驗室都大為震驚。

各國科學家們甚至隱約有種感覺,他們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藍國的科學家遠遠甩在了後麵。

然而在病毒爆發之前,東大陸還是所有大陸當中公認墊底的存在,醫療和科技水平比不上西大陸、機械水平比不上北大陸、航海水平也比不上南大陸。

從墊底差生到領先全世界,藍國科學家們隻花了不到五個月的時間。

各國科學家們:“……”

這合理嗎?

而且藍國對於災後重建的理解,似乎也跟其他國家完全不同。

各個大陸的勢力還在努力催促人們回到工作崗位上,鼓勵能者多勞,為恢複經濟做出貢獻,藍國瞄準的居然是早期被病毒感染,以至於截肢的這部分人群。

難道不是健全的打工人更能創造價值,能更快推動經濟水平回升嗎?

看著藍國的仿生機械肢體,一經發售,就在藍國國內獲得了極大的購買量,大家在適應一段時間之後,藍國的經濟居然比病毒蔓延之前還要快上一點,眾國家不由得懷疑起自己來。

難道這次災後重建的答卷,他們又答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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