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白的魔鬼調.教下, 白野每天都累得半死不活的,蘇白倒是精神亢奮,免費的刺激項目誰玩誰知道。
聽蘇白講起這幾天的事情, 宗可興奮得直冒星星眼:“哇!好棒哦!”
“你想去嗎?”蘇白看了眼攤在草地上的白野, 說, “我明天可以帶你一起。”
宗可當然想去, 然而他腦海中又浮現出白野之前紅眼睛攻擊他的那一幕, 小棕熊害怕的搖了搖頭,遲疑道:“我……我還是不去了吧……”
蘇白看出宗可對白野的陰影, 他想了一會兒,突然拉著宗可站了起來:“沒事兒的, 你彆怕他, 你過來看看, 他真的不嚇人。”
宗可本就和白野不親近,之前又被白野嚇了一次,更是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現在被蘇白拉著強行靠近,整隻熊都縮成了一團, 顫聲道:“算……算了吧……不摸了……”
“沒事,你隨便摸他耳朵,咬他尾巴, 他都不會把你怎麼樣。”蘇白說著,直接拉過宗可的熊掌按在了白野身上。
“呀!”宗可被嚇得下意識縮回了手。
然而當他發現,自己按上白野後背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抗動作後, 小熊崽子飄了。
大雪豹的耳朵, 大雪豹的肚皮,大雪豹的長毛毛,嗚嗚嗚, 手感好到爆炸!
果然大就是牛逼!
宗可再也不怕了,一雙熊掌不安分的在白野身上揉來揉去。
蘇白還在賣力推銷:“你過來摸摸這兒,你不是很喜歡咬雪豹的尾巴嗎?他的又粗又大,你咬咬看,口感比我的好多了。”
小棕熊興奮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蘇!白!”白野警告的聲音響起。
“嗚……”
聽到白野的聲音,宗可被嚇得所回了手。
“彆怕他,他不敢咬你的!”蘇白捏著白野尾巴,凶巴巴的說,“他之前嚇你是他不對,這是他道歉該做的賠償,不用怕,他要是敢咬你我就咬他!”
白野:“……”
見白野不動,宗可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看了眼大雪豹毛茸茸的尾巴,張著濕漉漉的嘴巴走了過來。
卻不料下一刻宗忠先他一步跳了過來,“嗷嗚~!”一口咬了下去。
宗可愣了幾秒,也有樣學樣跟著咬了下去。
白野:“……”
大雪豹深吸一口氣,努力按奈著內心的憤怒。
要忍住。
說好了不許生氣。
然而當他回頭,看到宗忠的大腦袋後……
“宗!忠!”
白野一下跳得八丈高,滿眼警惕的看著這個闖入者。
“嘿嘿嘿,反正都要咬,也讓我咬咬嘛。”宗忠舔了舔嘴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白野一掌揮了下去:“滾!”
宗忠連忙抱著兒子跑開,還興奮的扭起了大屁|股。
白野:“……”
當初他就不該答應蘇白的這種道歉方式,這和出賣身體又有什麼區彆!
但幸運的是,小宗可終於不再怕他了。
於是,今後白野的鍛煉日常變成了他一個人馱著兩個崽子,還要進行那些慘無人道的訓練。
大約十天後,白野半死不活回來時,被宗忠堵在了洞穴|口。蘇白和宗可正坐在白野肩頭上,見狀好奇的抬起了頭。
宗忠伸手擼去幼崽身上的冰雪,說:“我和你白野叔叔說說話,你們先進去玩吧。”
“好哦!”
蘇白拉著宗可跳了下來,一搖一擺走進了洞穴裡。
“好累哦,”宗可揉了屁|股,埋怨道,“我不想跑那麼遠啦,跑得我屁|股都痛了。”
“對,河水也太冰了,遊過去時我腿都凍僵了,”蘇白吐出一口氣,跟著說,“早知道就不該選那麼寬的一條河了。”
小棕熊歎氣:“看來明天要換個地方了。”
小雪豹跟著點頭:“太難了,哎,這些運動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白野:“……”
那些事都是我在做,你們除了坐在我背上,就沒乾過一點兒彆的好嗎?
“崽子精神挺好的。”宗忠笑了起來。
白野無奈:“他們天天換著花樣玩,精神能不好嗎?”
宗可:“你也還不錯吧?”
白野:“什麼?”
“你是不是已經十天沒狂化過了?”
白野愣了愣,仔細一想似乎確實是這樣。
他最近每天光顧著運動,還要照顧兩隻幼崽,累得回家倒頭就睡。還吃了不少宗萌給他推薦的降火乾草,已經很久沒有狂化的跡象了。
“應該是好了,”宗忠又說,“宗萌當初也和你差不多,現在差不多也沒事兒了。”
白野長長舒出一口氣,壓在心頭的那顆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晚上睡覺前,蘇白察覺到了白野情緒的變化,忍不住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呀?”
白野擼了一把蘇白身上的毛,問:“為什麼這麼問?”
蘇白:“剛剛看你笑,你很久沒這麼笑過了。”
“沒什麼,睡覺了。”白野把蘇白按在懷裡,故意岔開了這個話題,決定等自己徹底好了後再告訴蘇白。
然而在蘇白看不到的地方,大雪豹卻不由自主勾起了嘴角。他想,或許他也想宗萌一樣變得正常了。
蘇白小臉蹭了蹭白野的肚皮,緩緩合上了眼睛。
又過了半個月,白野依舊沒有狂化跡象,宗忠用一大壇果酒,慶祝白野的完全康複。
白野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雖然臉上依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但晚上喝得比誰都要多。原本威嚴的臉蛋變得紅撲撲的,一個勁兒要幫蘇白舔毛。
“我不要啦!”蘇白早就被白野舔過一遍了,不停往宗忠身後躲。
雖然被大貓舔毛是很舒服,但是當這種舒服一隻延續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甚至是一整晚後……那就成了恐怖的噩夢。
喝醉後的白野就是一個巨型粘人怪。
蘇白去吃東西,剛走兩步就被白野叼著後頸皮拉回去,推倒在乾草堆上被舔毛。
蘇白去找宗可玩,還沒來得及見到小夥伴,又被白野叼著後頸皮拉回去,推倒在乾草堆上被舔毛。
……
一來二去,蘇白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隻能躺在那裡等白野給他舔毛。
蘇白氣得直掀桌:誰要你的舔毛了!
然而無論他怎麼拒絕,甚至躲到了宗忠身後,還是被白野叼了回去,強迫性接受了對方的舔毛服務。
大雪豹厚實溫熱的舌尖落下,不放過小雪豹身上的每一寸毛發。
“嗚嗚嗚……”蘇白捂著自己的尾巴根,羞得整張臉都紅了,“不要舔我那裡……”
白野停了一下,一本正經道:“你不是喜歡被舔毛嗎?”
蘇白:“但我不想被舔那裡啊!”
宗可羨慕極了,追在宗忠身後不停喊:“爸爸,爸爸,我也要舔毛!我也要舔毛!”
宗忠正在和宗萌蹭蹭,聞言毫不猶豫的趕跑了幼崽:“你那麼大了,該學會自己舔毛了。”
宗可呆呆的愣在那裡,看著舒服(?)得淚汪汪蘇白,還有相親相愛的爸媽,再看看孤家寡人的自己,小棕熊再也忍不住,“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你們都不喜歡我!我也要被舔毛!”
“好了好了,過來,”宗萌一把逮過宗可,呼嚕一下兒子臉邊的軟毛,說,“媽媽幫你舔。”
宗可立刻滾過去躺在媽媽肚皮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到最後,蘇白被舔得喉嚨乾乾,昏昏沉沉。他趁著白野休息的空檔,搖搖晃晃去喝了一口水。
小雪豹舔了舔嘴角,發現這次喝的水味道有點奇怪。酸酸澀澀,火1辣辣的,和他平日裡喝的一點也不一樣。
嘛,算了,可能是他太困,味覺出現了問題。
回來時,蘇白臉上帶著明顯的酡紅,搖搖晃晃的,一下栽到了白野身上。
白野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又埋下腦袋開始給崽子舔毛。
很好,睡著了更方便他操作了。
剛才不讓舔的地方,現在也乖乖露了出來。大雪豹腦袋輕輕拱了拱,舔過了剛才蘇白捂住的尾巴根。
整個洞穴彌漫著濃鬱的酒香,睡在裡麵的動物全醉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野突然醒了過來。
雪豹是一種警惕性很強的生物,不像棕熊這樣,一睡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
半夜醒來,白野習慣性舔了舔蘇白的毛,等舔到尾巴時,突然碰到了一個熱乎乎的熊腦袋。
大雪豹眯起眼睛,借著灑落的月光,看清楚了眼前的這一幕。不知什麼時候,小棕熊過來和蘇白睡在了一起,嘴裡還含著蘇白的尾巴尖,口齒不清的說著“真好吃……”
白野盯著看了一會兒,從宗可口中拔1出尾巴。
“嚶嚶嚶……”宗萌嘴裡沒了東西,下意識發出了小豬似的叫聲。
白野左看看又看看,看到了一隻肉嘟嘟的熊掌。他連忙把宗萌的腳塞進嘴巴。
吧唧吧唧,小棕熊抱著自己的腳掌,再次安靜下來。
片刻後,白野躺在蘇白和宗可之間,把小雪豹緊緊圈在了懷裡。
*
“你們真的要走了嗎?”第二天清晨,宗可拉著蘇白的手,紅著眼眶問,“就不能再玩玩嘛?”
小棕熊還沉浸在昨晚的快樂中,沒想到一睜眼,他的好朋友就要離開了。
“已經玩了很久啦!”
久到他幾乎已經斷奶了。
蘇白伸手抱住宗可,揉了揉對方圓鼓鼓的腦袋,說:“我以後再來看你好不好?”
宗可不回答他,轉頭問:“爸爸,我能和蘇白一起走嘛?”
“人家是去辦正事,你跟著湊什麼熱鬨。”宗忠一把拖過宗可,安撫道,“他們很快就回來了,到時候再來找你玩。”
宗可不說話,隻是緊緊拉著蘇白的手,嘴巴翹得老高,都能掛上一個水壺了。
宗忠也在一旁和白野嘮嗑:“你真要去找雪豹兄弟?”
白野:“嗯,通過他們問問有經驗的雌性雪豹,幼崽怎帶才好。”
“這樣?”宗忠眯了眯眼睛,笑得一臉曖昧,“何必跑這一趟呢,春天來了,母雪豹也會來主動找你的。”
白野想起去年他被幾隻母雪豹逼得不敢出門的場景,不由得滿臉黑線:“滾。”
白野懶得搭理宗忠,轉而等著蘇白告彆。
兩隻幼崽還緊緊黏在一起,小雪豹揉了揉棕熊的臉,笑眯眯道:“我走啦,再見。”
宗可吸了吸鼻子,揮手送彆。
一個冬天過去,蘇白身型完全大了一圈,剛來時瘦瘦小小的模樣,現在已經有半個白野高了。一大一小兩隻雪豹走在雪地裡,他們步伐一致,毛色類似,尾巴往上翹起一個相同的弧度。
宗可呆呆看了一會兒,突然猛地反應過來,蹬蹬蹬跑回了洞穴裡。
再次出來時,他手裡捧著一條蓬鬆的蒲葦,一邊跑一邊喊:“蘇白,等等我!”
蘇白聞言回頭,就看到宗可捧著一匹白色圍巾,磕磕絆絆朝他跑了過來。因為太著急被絆了一下,小熊身體跌了下去,雙手卻舉得高高的,沒有讓圍巾被弄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