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語垂著眸子說:“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說,你之前跟我說的事情,算了。”
“什麼事算了。”
“刺激封薄言那事。”
容越白拿酒杯的手一頓,“怎麼就忽然不想了?”
之前她雖然猶豫,但還是挺心動的,容越白看得出來,今天怎麼就不想了?
葉星語也沒瞞著他,淡淡道:“昨天,我不是出了點事麼?”
“對。”說到這個,容越白的神情緊張了起來,“你是被誰給綁走了。”
“厲綿綿的哥哥厲斯年,他想對付厲綿綿,剛好我跟厲綿綿在一起,他就把我順便給綁了。”葉星語回想起昨天,眼神像是被風雨凝結住了,“不過沒發生什麼事,他抓走我後,我跟他講了一些話,他又放了我。”
葉星語說這話的時候,容越白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紅痕。
其實她剛進來時,他就注意到了,她的皮膚那麼白,一點點傷痕都映襯得清清楚楚。
葉星語接著說:“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所以我不想再去試探什麼了。”
“明白了什麼?”容越白回過神,敏銳地從她的話語裡,察覺出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
葉星語淺淺一笑,像是在說彆人的事情,“昨天啊,被厲斯年綁架,本來我是無辜的對吧?就算當時我不管厲綿綿自己走,是不是也沒有錯?”
容越白看著她的臉,“當然,危機之下,明哲保身才是正確的。”
“我本來是想用個緩兵之計,等我離開那裡,再幫厲綿綿報警的,沒想到,我剛走沒多久,封薄言就去救厲綿綿了,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讓厲斯年放過了厲綿綿,但我人還沒到家,他們已經去醫院了,就在我剛到家,感到劫後餘生的時候,封薄言質問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葉星語說到這,嘲諷一笑,“他問我,為什麼拋下厲綿綿走了。”
聽到這,容越白似乎明白過來了,沒說話,隻是靜靜望著她。
葉星語喝了口酒,酒冰冰涼的,卻沒她的心涼,她笑了笑說:“你看,這件事,明明是厲綿綿牽扯到了我,到頭來,成了我貪生怕死扔下她一個人走掉,而封薄言,他不覺得我是被牽連的,反而質問我為什麼拋下厲綿綿。”
說到這,她心頭仍有怨氣,一有怨氣,就感覺心口沉,拿起酒杯就喝了。
容越白沒攔住她,大概是明白她心頭苦悶,嗓音有些發緊,“你一點都沒做錯,願意幫她救她是情分,不願救也是本分,如若說,她哥哥不是個好人,你替她報警的話,可能還會惹上她哥哥,沒必要。”
容越白的話讓葉星語覺得溫暖。
是啊,那個厲斯年一看就是個瘋子,葉星語若真報了警,說不定還會惹上他。
到時候,封薄言跟厲綿綿雙宿雙飛,她倒惹上一個大麻煩,得不償失。
所以容越白的話安慰到她了。
幸好,她昨晚沒報警。
心裡忽然安慰了一些,她道:“你說的沒錯,幸好我什麼也沒做,沒去招惹另一個人。”
要不真離了,卻惹上厲斯年這個瘋子,她又該頭痛了。
容越白正色道:“所以星語,你不用感到內疚,換個角度想,你什麼都沒做是保護自己,保護西西,你身後還有人,你保全你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葉星語頷首。
是啊,她厲綿綿算什麼?她為什麼要去救她?
就算沒救,她也沒做錯!
“謝謝你。”容越白開導了她,她向他說謝謝,“所以封薄言那邊,你不用再幫我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