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顏麵容有些僵硬,說:“沒呢,我們沒住在一個房間,是媽媽生病了,所以爸爸作為朋友,幫忙照顧了一下我,其實我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
墨墨怔住了,所以其實爸爸媽媽沒有和好,這段時間,他都白期待了?
“媽咪,你不喜歡爸爸麼?”墨墨想了半天,問出這個問題。
蘇顏顏笑了,心頭酸澀,語氣卻故作輕鬆,“幾年前,不就證明爸爸媽媽不適合了麼?所以爸爸媽媽才分開了,變成了朋友,跟你一起相處。”
“那你不想跟他在一起?”墨墨大大的眸子看著她。
蘇顏顏微微搖頭,“沒呢,爸爸跟媽媽比較當朋友,我們兩都覺得,能夠陪伴你就夠了。”
蘇顏顏哄著墨墨。
墨墨這才明白,原來爸爸媽媽隻是朋友,爸爸沒有出軌。
這頓氣,他白生了,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顏顏抱著他,問道:“肚子餓不餓?”
“還好。”他不很餓。
但蘇顏顏說:“可媽媽好餓啊,工作了一天,回來感覺可以吃下一頭牛,你陪媽媽去吃點吧?”
“好。”墨墨心疼蘇顏顏,牽著她的手主動去了飯廳。
兒子的暖心,多少還是治愈了蘇顏顏。
晚間九點。
蘇顏顏將墨墨哄睡後,就拿著手機回了房間。
她想打電話給桑漠寒說說顧沉的事。
要結束這件事,得告訴他一聲。
她撥出了桑漠寒的電話。
但電話一直沒人接,蘇顏顏心想,他們應該在飛機上,還沒到。
第二天下午,蘇顏顏計算著桑漠寒這會應該到美洲了,而且,那邊還是晚上,他應該有時間接電話了。
蘇顏顏再次撥通了桑漠寒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才有一個女人接起,“顏顏?”
聽到這把聲音,蘇顏顏心裡咯噔了一聲,“盛晚煙?”
“嗯,是我,顏顏,你找漠寒哥嗎?他在洗手間裡,需要我把手機轉交給他嗎?”
這聲漠寒哥,又讓蘇顏顏想起了盛晚煙的那聲:“哥哥。”
而且,桑漠寒現在在洗手間裡,那證明他們在同一間套房裡。
是不是等下就要……
蘇顏顏的心思有些飄忽,想說的話,也都卡在了喉嚨裡,最後化成一句,“沒什麼事,不打擾你們了。”
她結束了通話,苦笑一聲。
算了,也沒什麼好想的,桑漠寒現在是單身,跟她沒什麼關係,也沒有承諾,他想和誰睡覺就和誰睡覺。
深吸一口氣,她撥通了顧沉的電話。
*
美洲。
桑漠寒整理好西裝褲腿從洗手間裡走出來。
盛晚煙坐在餐桌上,看見桑漠寒回來了,開口道:“漠寒哥,顏顏剛才打電話給你了。”
桑漠寒看了眼桌上的手機。
他們剛到美洲,找了間餐廳吃晚飯,就被一個小孩撞到了。
小孩手裡的冰淇淋全砸在他褲腿上,桑漠寒就去洗手間處理了一下。
擦乾褲腿,桑漠寒拿起手機,果然看到蘇顏顏的來電。
他以為蘇顏顏想他了,將電話撥回去。
可是一連打了三個電話,都沒人接。
“怎麼了?漠寒哥,顏顏的電話打不通嗎?”盛晚煙給桑漠寒夾了點意大利麵,問。
桑漠寒皺著眉,淡淡“嗯”了一聲。
盛晚煙說:“可能是顏顏在忙,漠寒哥,你等下在打吧,那麼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先吃點。”
桑漠寒便把手機放下了,低頭吃飯。
蘇顏顏的手機沒信號。
此刻的她,站在律師樓的電梯裡。
電梯直達67樓。
蘇顏顏走了出來,看到顧沉坐在沙發上等她。
“顏顏,謝謝你給我一個和解的機會。”顧沉見到她,從沙發上其實,笑容淺淺。
蘇顏顏走過去,淡淡道:“希望顧先生說到做到,簽完協議後,今後不要再騷擾我。”
“顏顏,我會遵守承諾的。”顧沉開口。
兩人在律師的見證下,簽下了協議。
隨後,顧沉推出一張三千萬的支票,“顏顏,這給你。”
“為什麼給我支票?”蘇顏顏看著支票問。
顧沉說:“就當給你這些年的補償吧,你不願意接受我,那就接受支票吧,這樣我心裡會好過一些。”
蘇顏顏沒有拒絕,既然他給了,她就要。
拿過來,打開包包放進去,“可以,我接受了你的誠意,今後互不打擾,各安天涯。”
說完,她起身往外走。
“顏顏。”顧沉喊住了她。
蘇顏顏扭頭,神情空茫茫的,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在難過?”顧沉問她。
“跟你沒關係。”蘇顏顏淡淡說話,拎著包走進電梯裡。
顧沉輕歎一口氣。
這些年,其實他真的有苦衷,隻是做了錯事,想浪子回頭卻不一定有回頭路了。
這份遺憾,也許他隻能放在心頭了……
*
幾天後。
桑漠寒從國外回來,帶回了盛晚煙和她生病的女兒。
盛晚煙神情憔悴,桑漠寒便幫她抱過孩子,送去了醫院。
兩人在一起上了新聞。
蘇顏顏下班時,剛好看到了這一則新聞。
桑漠寒抱著一個看不見臉的女孩匆匆走進醫院,盛晚煙跟在他身後,小臉蒼白……
看到這一幕,蘇顏顏心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早就想好不要再去在意他,就想等著他回來跟他說清楚,可看見了,心裡還是會感到痛苦。
心底裡一陣陣酸澀擴開。
蘇顏顏按開手機,給桑漠寒打電話。
她想說說跟顧沉的事情。
桑漠寒接電話了,但語氣有些低沉,“怎麼了?”
“你今晚回來嗎?”蘇顏顏問,回的話,她就回去跟他談。
桑漠寒看著正在做檢查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的小咪,和流著淚的盛晚煙,抿了抿薄唇說:“現在走不開?”
“走不開,你在乾什麼?”
“辦一些事。”桑漠寒簡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