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小咪就屬於盛晚煙了。
她一個女人,既要工作又要撫養孩子,確實辛苦。
“覺得辛苦嗎?”桑漠寒問她。
盛晚煙搖頭,眼神很深很亮,“現在能這樣已經很好了,漠寒哥,你知道嗎?是你救我出水火的。”
當年她被家暴,完全喪失了活著的意誌。
是桑漠寒來美洲見她,不止幫她從那段爛透的婚姻裡走出來,還鼓勵她繼續深造讀書。
在桑漠寒的鼓勵下,她慢慢找回自信,重回校園攻讀醫學。
如今,她已經有了成就,所以她回到了深城,想在這裡工作,陪伴桑漠寒。
無論桑漠寒是什麼樣的人,她一定會待在他身邊,一直陪伴他。
而且,孩子也回到她身邊了,所以盛晚煙彆無所求,陪在桑漠寒身邊,就算沒有名分也可以……
*
蘇顏顏在病房外坐著。
穿著白大褂的周從矜走過來了,手裡端著一盆水果,“顏顏,你怎麼坐在外麵?墨墨呢?”
“嗯,盛晚煙過來了。”蘇顏顏起身說:“墨墨還在睡覺。”
周從矜點點頭,將手裡的水果給了蘇顏顏。
水果是削好西瓜哈密瓜跟草莓。
蘇顏顏想拒絕,周從矜說:“吃吧,今天科室送來了很多,我們都吃不完。”
他都削好了,蘇顏顏就不再拒絕了,想著明天給周從矜買籃水果好了。
紮了一塊西瓜放進嘴裡,挺甜的。
“好吃吧?”
“嗯,挺好吃的。”蘇顏顏咽下去,回答。
“我也覺得好吃。”他也跟著笑,坐在她身邊,沒離開的意思。
兩人就靜靜坐著。
“顏顏。”周從矜忽然喊他的名字。
蘇顏顏吃著草莓抬頭,“嗯?”
她眼睛亮亮大大的,格外的嬌媚可愛。
周從矜問:“盛晚煙,跟桑漠寒是什麼關係?”
蘇顏顏拿著叉子想了想,“應該是他心頭的白月光吧?”
周從矜愣了愣,“白月光?所以他愛的是她?”
“大概吧。”蘇顏顏語氣淡淡。
周從矜沉吟片刻,“所以,你剛才說,不用跟他解釋,是不是代表,你跟桑漠寒之間其實沒什麼了?”
那句話,他的竊喜的。
回去後他回味了很久,越想就越想笑,覺得他的愛情有希望了。
“本來就沒什麼啊。”蘇顏顏回答,又問:“周醫生,你笑什麼呀?”
“沒有。”周從矜笑得停不下來,掩住了唇,“就是聽到你跟桑漠寒沒什麼關係,我挺開心的。”
“周醫生,顏顏。”溫婉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蘇顏顏扭頭,就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的桑漠寒和盛晚煙。
大概是盛晚煙要走了,桑漠寒送她出來,結果聽到了周從矜的話,眯了眯眼,目光幽幽。
蘇顏顏當作沒有看到。
盛晚煙又問:“周醫生是墨墨的主治醫生麼?”
聽到她喊墨墨,蘇顏顏皺了皺眉,她兒子才沒跟她那麼熟。
但周從矜跟盛晚煙是同事,該有的禮貌還得有,“嗯,墨墨一直是我負責的。”
“對了,墨墨是生了什麼病?”盛晚煙詢問。
周從矜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就感覺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向下看,是蘇顏顏的小手。
她拉她的白大褂,暗示他不要說。
周從矜笑了笑,回答:“抱歉,病人的隱私我不能透露。”
他一句話回絕了盛晚煙。
盛晚煙不在意,她的目光落在蘇顏顏的手上,見她拉著周從矜的衣角,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漠寒哥,我回去了。”盛晚煙看向桑漠寒。
他的目光也落在蘇顏顏指尖上,那隻軟得像是沒骨頭的手,捏著那一片白色衣角,讓他怎麼看怎麼刺眼。
“漠寒哥?”見他沒反應,盛晚煙酒喊了一聲。
桑漠寒回神,淡淡看她一眼。
盛晚煙嬌俏地說:“我就要走了,你不送我到電梯口嗎?”
桑漠寒於是就送她到電梯口。
盛晚煙笑著對他說:“其實顏顏跟周醫生挺適合的。”
“什麼?”桑漠寒扭過頭來,目光有些陰沉。
盛晚煙愣了愣,道:“我是說,周醫生其實挺適合顏顏的,他性格溫柔,又是醫生,如果他們兩在一起,肯定特彆好。”
“哪裡好?”他的語氣忽然衝了幾分。
盛晚煙說:“不是說,墨墨偶爾會不舒服嗎?周醫生又剛好是肺方麵的專家,他就可以照顧墨墨。”
“這些事我不能做?”
盛晚煙頓住,“你可以做啊,但是顏顏如果喜歡周醫生,你總不能不同意吧?”
她在提醒桑漠寒,他們已經離婚了,前妻要選擇誰是她的自由。
“我為什麼不能不同意?”桑漠寒輕嗤一聲。
“剛才顏顏不是告訴周醫生了麼?她跟你沒什麼關係,意思很明顯了,她想給周醫生一個機會。”
“是這樣麼?”桑漠寒眼神幽幽。
盛晚煙點點頭,“是的呀,你沒看到周醫生笑得特彆開心嗎?”
桑漠寒似乎是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了,沒等電梯到,就抬腳往回走。
那兩人已經進了病房。
桑漠寒走過去,病房門開著,周從矜彎著腰給墨墨量體溫,又聽了肺部。
蘇顏顏站在邊上看他,眼眸溫柔。
三人這副樣子,就像一家人。
桑漠寒的腦海裡,莫名就浮出蘇顏顏穿著婚紗跟周從矜走進教堂的樣子,越想心頭越沉悶。
“周醫生,墨墨怎麼樣?”蘇顏顏看周從矜檢查完了,問。
“體溫正常,降下來了,今晚如果不會燒上去了,明天觀察一下就可以回家了。”周從矜回答。
“好。”蘇顏顏放心下來了,“周醫生,真是謝謝你了。”
“顏顏,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去值班了,明早再來看你跟墨墨。”
周從矜說的是“你”跟“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