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是經常跟周大律師偷情麼？周一一次，周三一次，今天又一次，一周好幾次，不叫頻繁偷情叫什麼？”桑漠寒不鹹不淡問她。
林曼儀咬住唇說：“桑漠寒，你派人調查我？”
“不行嗎？”桑漠寒輕哂，“你派人調查顏顏就行，我派人調查你不行？你知道為什麼一開始，我就說你配不上我麼？因為你耐不住寂寞，心思還惡毒，我看見你就惡心。”
林曼儀臉白了白，扭開頭，“你既然不喜歡我，說開了就行，何必這樣羞辱我。”
“我沒跟你說開過麼？”桑漠寒還給邊上的蘇顏顏遞了一杯茶，語氣涼淡，“我拒絕過你多少次了？看在兩家的麵子上，私底下拒絕你，是想給你留點臉麵，沒想到你當我是死了，都挑釁到我的人身上了。”
聽到“我的人”三個字，蘇顏顏眉頭一跳，他說話就說話，扯她乾什麼？
她什麼時候是他的人了？
“還有你這個姘頭。”桑漠寒淡漠看著周大律師，“王勇是他幫你聯係的是麼？是不是你陪他睡覺，他幫你聯係啊？”
林曼儀的心事被說中，臉色彆提多難看了。
“這事吧，我想追究，卻追究不到你頭上，畢竟不是你做的，不過幸好，我還能抓到你這個姘頭。”桑漠寒看著她旁邊的周律師，衝保鏢使了一個眼色。
保鏢們上去抓周律師。
周律師怕得衝林曼儀喊道：“曼儀，你救救我！這件事是你讓我去做的，你千萬彆人他們帶走我啊！”
林曼儀也有些慌亂，伸手去攔，“桑漠寒，你讓他們住手，你到底想怎麼樣？”
桑漠寒這邊淡淡喝著茶，眼皮都沒抬一下，“你想跟我結婚這事，你去擺平，就跟外人說，是你愛上了周律師，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林曼儀一家人一直很看重桑漠寒，想讓桑漠寒娶了她。
兩家是合作夥伴，是深度綁定的關係，桑漠寒不想撕破臉皮，所以讓林曼儀去解決。
她抖了一下，“你就那麼不願意娶我？”
“從來就沒願意過。”桑漠寒口吻冷漠。
林曼儀的眼圈都紅了，訥訥道：“桑漠寒，我喜歡了你十幾年，從第一次見麵，我就對你一見鐘情……”
本來氣氛還挺煽情，可桑漠寒忽然輕笑了一聲，看向周大律師，“這就是你所謂的一見鐘情？”
林曼儀卡住了。
桑漠寒接著冷冷道：“你省省吧，林律師，你的喜歡一文不值。”
林曼儀的臉簡直被他打得啪啪作響。
她沒想到，桑漠寒是這麼涼薄的人，他看著那麼風度翩翩，謙謙君子，可說出的話，比刀子還紮人。
深吸兩口氣，她擦掉眼淚說：“好，你我的婚事作罷，但是你剛才拍的照片，你要刪掉。”
“不行。”桑漠寒一口回絕，語氣慵懶，卻居高臨下，“我怎麼知道，你下次還會不會欺負顏顏？萬一你報複心太重呢？這些照片就保留在我這裡，你若安分守己，我也不會動你。”
林曼儀的臉色又白轉鐵青，“萬一你騙了我呢？”
“我就算真發出去，你又奈我何？不過就是兩家撕破臉皮罷了，不過兩家真撕破臉皮的話，我想你爸也不會饒了你。”桑漠寒的眼神，洞悉一切。
林曼儀的父母雖然愛她，可也愛利益跟權勢，若林曼儀跟桑漠寒鬨翻了，想必她父母也會怪她。
桑漠寒太知道怎麼拿捏人心了，不動聲色，就讓她不能再幻想他，也不敢再招惹蘇顏顏了。
她沉默了半晌，才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一直派人跟著我，桑漠寒，你早就有這打算了是嗎？就等我犯錯，抓住我的小辮子，讓我來承擔後果？”
聞言，蘇顏顏頓了頓，看向桑漠寒。
所以他早就知道林曼儀會動手？他一直蟄伏，就是想抓林曼儀的小辮子？
她是他棋盤裡的棋子，替他不動聲色退掉了林家的婚事？
桑漠寒似乎不太想搭理林曼儀，喝了一口茶笑道：“隨便你怎麼說。”
言罷，他拿起茶幾上的鑰匙，“顏顏，走吧，我送你回去。”
蘇顏顏麵色淡淡，從位置拿起了包，跟著桑漠寒走出去，忽略身後林曼儀瞪她的那道視線。
到了停車場，桑漠寒長腿邁上車，打開了副駕位的門，“上來。”
蘇顏顏的手撐在車門上，沉默看著他，“桑漠寒，林曼儀剛才說的是真的麼？你知道她會動手，但你故意等著？”
桑漠寒在點導航，聽見她的話，頓了一下，轉過頭來，眼神裡充滿了距離感，“蘇顏顏，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壞的人？”
“可是她剛才說，你跟蹤了她那麼久，你知道她的一舉一動。”蘇顏顏麵無表情盯著他。
桑漠寒沒說話。
蘇顏顏接著問：“你就說，你有沒有這麼做？”
桑漠寒茶色的眼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我是在等她犯錯，但不是針對你，我也不清楚她會對你下手，隻是這件事剛好碰在一起……”
“所以你就利用了？”蘇顏顏打斷她的話，“表麵上看，是在替我出氣，實際上，是在為你自己解決問題。”
桑漠寒眯了眯眼，語氣聽起來充滿了落寞之意，“你為什麼永遠不能想我一點點好？像今天的事情，難道我不是在為你出氣？你就不能反過來想，我是在解決自己的事情之餘，一邊保護著你？”
“我保護我什麼了？”蘇顏顏覺得好笑，“林曼儀會對我出手，不都是因為你麼？”
“這些傷害都是你帶來的，所以你保護我什麼了？”蘇顏顏忍不住質問。
原本，她想壓抑住自己的情感，她不想去指責，不想去怪任何人，就想把這段婚姻當成一件失敗的事情去接受它。
可是桑漠寒又激起了她心態的憤怒，她控製不住自己，脫口而出就是指責，“你知道我為什麼跟你離婚麼？不是因為盛晚煙，也不是因為墨墨生病，你不在他身邊，是因為你的冷漠！”
“我以為我跟你在一起，我會很幸福，沒想到婚後最大的風雨都是你帶給我的，桑漠寒，你憑什麼不高興就冷落我？冷暴力我？你以為你有那麼了不起麼？你不就是一個律師麼？不就是比我錢多一點點麼？”
“可是我是你的妻子，我得到了該有的尊重了麼？你爸不尊重我，你不尊重我，就連你家的傭人都不尊重我，全世界都說我蘇顏顏圖你的錢，我到底怎麼圖你的錢了？”
她瞳孔皸裂，嗓音裡發出的聲音，嘶啞的像是裂帛。
桑漠寒坐在車裡，看到她情緒極不穩定，眼裡漫上了無數紅血絲，他頓了頓，想下車來安慰她。
可是他剛碰到蘇顏顏，她就揮開了他，啞著嗓音說：“彆碰我！桑漠寒，你想跟誰在一起都可以，可就是不要拿我蘇顏顏來當擋箭牌，我沒得罪過你，我還為你生了一個孩子，我憑什麼還成為你的擋箭牌？”
他不就是舍不得盛晚煙出來擋箭麼？
所以她蘇顏顏就成了那個賤人，要為盛晚煙擋住流言蜚語，還要被喜歡桑漠寒的女人對付！
她到底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