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她,像是要用眼神把她盯穿。
蘇顏顏想說,可莫名就覺得那雙眼睛看起來有點哀傷,抿了半天唇沒說出來。
桑漠寒問:“為什麼不說?”
“你又為什麼非讓我說出那麼傷人的話?”蘇顏顏語氣微沉,“非讓我做這個壞人?”
“因為我不相信你不愛我,除非你親口告訴我。”
蘇顏顏的心顫了一下,就在她不知道要不要說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蘇顏顏望過去,周從矜穿著一身淺色休閒服,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顏顏,你還好嗎?”
見到他,蘇顏顏像是一瞬間回了神,將桑漠寒給推開了。
她走過去,周從矜也走了過來,放下手裡一籃草莓扶住了她,像是要保護她,將她護到了身後。
“……”桑漠寒冷下臉,“周從矜,我沒有要對顏顏做什麼,你不必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周從矜不管他,目光落在蘇顏顏身上,“顏顏,他有沒有欺負你?”
蘇顏顏站在他身後,搖了搖頭,“沒有,周醫生,你怎麼來了?”
“我上午跟同事去摘草莓了,覺得蠻好吃的,就給你摘一些過來。”周從矜回答。
蘇顏顏的視線落在那籃草莓上,心裡忽然更愧疚了。
她早上才跟星寶說,對周醫生沒感覺,他傍晚就送草莓過來,蘇顏顏心想,她應該早點說的,不然糟蹋了周醫生的草莓。
她低下頭說:“周醫生,你有空嗎?”
“有呀,我今天休假。”周從矜溫柔地看著她。
蘇顏顏道:“我請你吃晚飯吧。”
周從矜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桑漠寒,他的臉色已經可以用陰沉來形容了。
蘇顏顏也注意到他的表情了,但她沒在意,對周從矜說:“不用管他,我把東西收拾一下就走。”
“好。”周從矜答應了。
蘇顏顏走去收拾包包,她將手機和鑰匙都放了進去。
桑漠寒不想她跟周從矜去吃飯,抬手就想喊她,“蘇顏顏……”
沒想到周從矜擋在了他麵前,“桑先生,顏顏不想理你,請你尊重她。”
桑漠寒冷睨他一眼,“周從矜,彆碰我的女人。”
周從矜道:“桑先生,你跟顏顏已經離婚了,顏顏不是你的女人。”
“我說的話,你最好就聽進去。”桑漠寒寒著臉。
周從矜無所畏懼,“桑先生,你是個律師,應該很懂法的,當一個女人不願意時,你不該強迫她的個人意誌。”
“我沒有在強迫她,我隻是要跟她談談。”
“桑漠寒,我沒什麼跟你談的。”蘇顏顏出聲回應了他,看向周從矜,“周醫生,我們走吧。”
兩人走了出去。
桑漠寒站在辦公室裡,神情籠罩下一層陰鬱。
他來這,是想跟她說他母親的事情,結果再一次的錯過。
蘇顏顏跟周從矜去了附近的餐廳。
蘇顏顏把菜單遞給他,“周醫生,你看看想吃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怎能讓女孩來開口呢?”周從矜笑著說。
蘇顏顏道:“誰說都一樣。”
“也是。”周從矜翻開菜單,一邊點菜一邊詢問蘇顏顏,“鰻魚你吃嗎?”
“我吃的。”
“行,這家店的鰻魚飯不錯,我們點一份試試吧,再點一些其他的……”
聽到這話,蘇顏顏忽然抬起眸說:“周醫生,點兩份吧。”
周從矜的意思是點一份鰻魚飯一起吃,在搭配一些彆的,但這樣的舉動太曖昧了,像是情侶之間的互動,她敏銳地感覺到了,所以拒絕了。
周從矜愣了
一下,“顏顏,你是介意跟我吃一份麼?我隻是覺得這個飯的分量太大了。”
蘇顏顏道:“沒關係,我比較會吃,能吃一整份。”
“那行吧。”周從矜沒再說什麼,點了兩份飯,又點了一些刺身什麼的。
吃飯時,蘇顏顏一直很安靜。
周從矜吃了一會,忽然說:“你挺安靜的。”
“啊?”蘇顏顏拿著筷子抬頭。
周從矜笑著說:“我說,覺得你挺安靜的,以前還以為你是那種很活潑的性格,沒想到接觸下來,你挺安靜的。”
蘇顏顏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實際她真的挺鬨騰的性格,但周從矜在一起,就莫名的安靜。
就是那種呆在一塊沒什麼不好,但就一直沒什麼話說,安靜,平淡。
“不過也好,我也是安靜的性格,如果你太活潑,那我可能還不知道怎麼跟你相處了。”周從矜微笑著。
“其實我挺鬨騰的。”蘇顏顏忽然打斷了他,眼神靜靜的,“我跟彆人在一起時,彆人都嫌我作。”
“是嗎?”周從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可我覺得你挺安靜的呀。”
蘇顏顏點了點頭,“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跟周醫生在一塊時,就特彆的安靜。”
周從矜好像聽懂了,看著她沒說話。
蘇顏顏總覺得這時候還得說什麼,抿了抿唇說:“抱歉啊,周醫生,我覺得你人挺好的,但咱們倆在一塊,似乎有點太平淡了。”
“你對我不來電?”周從矜問。
他忽然問出來,反而讓蘇顏顏尬住了,她輕歎一聲說:“感情這種事……”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直接回答就好。”
蘇顏顏隻好硬著頭皮說:“是。”
她對他不來電。
周從矜靜靜聽著,似乎也不動怒,點了點頭說:“沒關係,人之常情。”
蘇顏顏愣住了,沒想到被拒絕了,他的反應也這麼平淡,她抬頭說:“周醫生,我感到很抱歉,最近一直麻煩你。”
“沒關係,我說了,就算是朋友,我也會幫助你。”周從矜很認真地說。
蘇顏顏承認,她有點被感動到了。
周醫生真是個很好的人,永遠溫和平靜,很成熟理性的性格。
“把飯吃了吧,也許是最後一頓了,告彆飯,總要吃得高高興興的。”周從矜露出了笑容。
蘇顏顏愣了一下,看向他,“周醫生,我們以後不會見麵了是嗎?”
“也不是。”周從矜十指交合在一起,“你忘了?我是墨墨的主治醫生,我們仍然每周都要見麵的,隻是說,你對我不來電,那以後我對你的定位可能就改變了,對你,可能就沒有那麼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