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蘇顏顏吃完飯又燒了起來。
葉星語給她拿了退燒藥,讓她吃了睡下。
蘇顏顏便睡著了。
醒來後已經傍晚了,星寶走了,但病床前立著一道身影,正在看她的病曆本。
蘇顏顏從模糊的光線裡看清了他的臉,是周從矜!
“周醫生?你怎麼來了?”蘇顏顏輕聲開口。
周從矜看了她一眼,眉帶笑意,“下班了,過來看看你,見你在睡覺,就沒吵醒你。”
“謝謝啊。”
蘇顏顏要爬起來,周從矜放下病曆本過來扶她,墊了兩個枕頭在她身後,“人感覺怎麼樣?”
說著將手探到她額頭上,“好像已經不燒了。”
“是呢,不燒了,精神又好了。”蘇顏顏回答,發燒就這樣,燒的時候頭暈無力,忽冷忽熱,燒退了出一身汗,又跟正常人一樣了。
周從矜發現她的病號服汗濕了,低頭說:“顏顏,你背後的衣服全濕了,得換一件,不然寒氣鑽進毛孔裡,會加重感冒的症狀。”
“好。”蘇顏顏頷首,但這裡沒有護工,她又尬住了,不太好意思地看著周從矜,“周醫生,你能幫我拿一套新的病號服來嗎?我沒請護工。”
“我去拿。”周從矜走出去,從外麵拿了一套病號服進來。
蘇顏顏要去浴室裡換,但從床上下來,就發現腳發軟,踉蹌一下差點摔了。
周從矜及時扶住她,“顏顏。”
“謝謝你。”蘇顏顏的目光落到周從矜手上,“要不是你,我就摔了。”
“可能你發燒了兩天,又躺了太久,身子沒力氣。”
“嗯。”
“我扶你到浴室裡換吧。”周從矜扶著蘇顏顏往浴室走。
就在這時,桑漠寒推門進來了,一抬眸,就看見周從矜扶著蘇顏顏,而她,幾乎整個人都靠到他身上去了。
“你們在乾什麼?”桑漠寒臉色發冷,一雙茶色眼眸,涼涼梭巡在他們身上。
兩人這才發現了桑漠寒。
周從矜道:“顏顏要換衣服,我送她到浴室裡。”
桑漠寒視線落到蘇顏顏身上,“為什麼要換衣服?”
“她燒退了,出了一身汗,得換衣服。”周從矜從容回答,一點也不怕桑漠寒。
聞言,桑漠寒的眼神出現了幾分關心,走過來,擠開周從矜握住了蘇顏顏的手,“我送你去浴室。”
“……”蘇顏顏都無語了,就差兩步路了,他居然就把周醫生擠開,這多尷尬啊?
她回答道:“不用了,就兩步路了。”
說完自己進了浴室,桑漠寒抿了抿唇,還是跟了進去,放下馬桶蓋住讓她坐著,“顏顏,你坐在這裡換。”
言罷還把浴室門關上了,將周從矜隔絕在了門外。
蘇顏顏愣了一下,“你乾嘛?”
“你不是要換衣服麼?”桑漠寒理所當然地說。
“我是要換衣服,但你在這裡乾什麼?”他在這,她怎麼換?
“你不舒服,我得在這裡陪著你,免得你摔倒了沒人知道。”
“……不用。”蘇顏顏拒絕,壓低聲音說:“周醫生還在外麵呢,你這樣成何體統?我燒退了,沒什麼事了,可以自己換衣服,你出去吧,我馬上就換好了。”
桑漠寒不肯出去。
蘇顏顏又說了一句,“你出去。”
口氣裡的強硬十分明顯。
桑漠寒雙目沉沉看著她,片刻後,轉身出去,又將門給關上了。
周從矜就站在門外。
桑漠寒望著他,眼神裡的諷刺越發明顯,“怎麼還在這裡?不去陪著你那個院長女兒麼?要是被她知道,你在這給彆人獻殷勤,她能對你有好印象?”
周從矜哭笑不得,他就是當顏顏是朋友,過來看看她,沒想到桑漠寒就醋成了這樣。
不過,還挺少看到桑律師這麼醋呢,他笑了一聲說:“這就走了。”
反正有他在,蘇顏顏不會沒人照顧的。
說完他離開了。
浴室裡,蘇顏顏也換好了新的病號服,打開門雙腳虛浮地挪出來。
桑漠寒立刻過去扶她。
“周醫生走了?”蘇顏顏發現周從矜不在了。
桑漠寒擰著眉看了她一眼,“怎麼?才分開幾分鐘你就想他了。”
蘇顏顏:“……”
他在說什麼啊?
蘇顏顏還沒說話,桑漠寒又說:“是不是昨天他進了治療室照顧你,你被他感動了?”
“他進治療室照顧我?”蘇顏顏疑惑,“昨天我被送到醫院,他進治療室幫忙了?”
“是啊,感動嗎?”
她很詫異,因為周從矜是外科醫生,如果來了治療室,那肯定是主動來的,所以她說:“還真有點感動。”
是真的感動。
桑漠寒一聽臉更冷了,哼了一聲,“你彆想太多了,他現在跟彆人相親呢。”
“跟彆人相親?周醫生嗎?”蘇顏顏回頭看他,眼神裡寫滿了震驚,“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周前的事情了,他跟院長的女兒相親,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就要訂婚了。”周從矜有些不滿地說。
蘇顏顏更詫異了,“相親一周就要訂婚?”
“你還真介意上了?”桑漠寒看著蘇顏顏的眼睛,似乎在探尋她眼底的情緒,“你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