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連來看望恩人,都不是特意來的,是百忙之中抽空來的。
還是從謝佳心那邊來的。
付明珠隻覺得自己以前太傻了,竟然會覺得高冷的男人格外有魅力,現在想想,這樣的人隻愛自己,從不在意彆人的。
她很淡地說:“不用百忙之中抽空來,我們家跟你沒什麼瓜葛,隻是陌生人,今後你都不需要來。”
沈靳南臉色變了,“你這是在跟我生氣?那天的事情,確實是宴臣做得不對,不管怎麼樣,他不該把人推進海裡。”
“沈靳南。”
付明珠喊他名字,眼珠很溫淡,“那天我們已經說好了,你不跟宴臣追究,你我就毫無瓜葛了,以後不用提那天的事了,我不在意了。”
“是嗎?”沈靳南卻是不太相信,“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在跟我鬨脾氣?”
她以前對他,可不會這麼冷淡。
“你覺得是就是。”付明珠不願意再多解釋,從她決定放棄他那一刻開始,就什麼都不在意了。
沈靳南被一噎,臉色難看到極致,“那就隨便你。”
他負氣走了。
付明珠靜靜站在走廊上,片刻後又聽到了沈清越的聲音,“傷心了?”
扭回頭,看到他沒個正型倚在走廊上,實在覺得這人怪異得很,工作的時候分外嚴肅,不工作的時候呢,又吊兒郎當,漫不經心。
“沈醫生這偷聽牆角的習慣得改改。”付明珠說。
沈清越勾起唇來,“剛好來看伯母,就撞見你們說話,你說巧不巧?”
“巧得有些離奇。”不過付明珠真的沒跟他生氣,似乎也習慣了,這人就是神出鬼沒。
“是嗎?隻能說你我天生有緣分,到哪都能偶遇呢。”沈清越彎著唇角,不緊不慢將手插在兜裡,走了過來。
因他的出現,周遭那種壓抑的氛圍好像被衝散了一些。
付明珠剛想說話,肚子裡咕嚕嚕叫了起來。
“餓了?”沈清越唇角翹得更高了,“今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嗯。”她輕輕點頭,早上忙付母的時候,後來跟沈清越談話,又來應付沈靳南,耽誤了太多時間。
“要不要賞臉吃個飯?”沈清越懶洋洋問她。
付明珠覺得他言重了,道:“跟沈醫生吃飯怎麼能叫賞臉呢?應該是我請沈醫生吃飯才對。”
畢竟他幫了母親那樣多。
但沈清越好像誤會了,噙著笑意說:“也是,我都是你未婚夫了,你請我吃個飯也是應該的。”
付明珠:“……”
沈清越轉身進去看了看付母,還跟付宴臣打了個招呼。
付宴臣問:“沈靳南走了沒有?”
“你姐把他打發走了。”沈清越一邊給付母檢查一邊說:“伯母情況挺好的,沒什麼問題,你照顧她就好了。”
走到門口,又像想到了什麼說:“對了,我跟你姐去吃飯,你想吃什麼?我們等下給你打包回來。”
付宴臣的嘴巴長成了O字型,“你們真談上了?”
“這種事還有假的?”沈清越含笑問。
付宴臣啞口無言,片刻後問:“你們要去哪吃飯?”
“不知道呢,要不你提供個餐廳來,你姐愛去哪裡吃飯?”
付宴臣想了想,“蓉宴吧,我跟我姐都愛去那吃飯,你幫我打包個辣子雞丁回來吧。”
“行。”
沈清越就這樣走路帶風出了走廊。
付明珠坐在那,外套脫下來了,披在手臂上。
沈清越走過去,自然而然就拿走了她手臂上的大衣,“走吧,去吃川菜。”
手臂上的衣服忽然空了,付明珠愣了愣,抬起漂亮的眸子,“沈醫生,你怎麼拿走我的衣服?”
“男士幫女士拿衣服,不是一種紳士風度嗎?”沈清越含笑問。
付明珠眨了眨眼。
以前都是她秘書幫她拿。
沈靳南跟她出去時,好像不曾幫她拿過外套或者包包什麼的。
兩人去地下車庫。
上車時,沈清越提醒道:“安全帶要扣上。”
他聲音挺溫柔的,付明珠下意識就看了他一眼,男人生得一副絕佳骨相,將車慢慢移出位置,側臉立體,宛若一幅上好的佳作,讓人多看一眼都得怦然心動的程度。
付明珠覺得自己的心跳變得有些快了,伸手捂住,聽到沈清越問:“怎麼?是哪裡不舒服麼?”
他的觀察力特彆好。
付明珠當然不敢說自己的心漏一拍的時候,隻是道:“沒呢,就是擔心我媽。”
“伯母的報告我下午看過了,還是那個老問題。”
“那要動手術麼?”付明珠還真緊張起來了,傾過身,坐直了身子。
“要動。”沈清越看她一眼,“但不是現在,她昨晚才昏迷,身子現在太虛弱了,得養半個月,等身體指標正常了才能動手術。”
“沈醫生,我媽
這個手術……成功概率怎麼樣?”
沈清越似乎明白她的擔憂,笑了笑說:“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伯母出什麼事的。”
付明珠聞言就完全放心下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跟沈清越不是很熟悉,可就是信任他的醫術。
可能因為他是醫生吧……
以前她跟沈靳南說付母的病情,沈靳南總說,他不是醫生,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沈靳南總是隻關心自己的事業,不關心彆的……
恍惚間兩人就到了餐廳。
看到眼前的蓉宴,付明珠愣住了,“沈醫生怎麼帶我來這裡?”
“隨便選的。”沈清越沒告訴她真話,笑了笑,下車繞到另一邊來給她開車門。
可能因為是女強人的關係,從來沒人對她這般嗬護。
她有些無措,笑著說:“沈醫生,我自己下車就可以了,你不要特意幫我開車門。”
“你能自己下車是你的事,我想這樣做是我的事,不衝突。”沈清越擋住了車頂以防她撞到,很紳士地說:“下來吧。”
付明珠抬腳下車,神情卻始終有點尷尬,可能很少被人這樣對待。
兩人進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