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珠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她想,可能是看到了他疲憊的眼,不想他太累了,所以實話實說:“我願意。”
沈清越笑了,那瞬間他眼底的疲憊都像是被驅散了,“不勉強?”
“不會,我……其實白天就想好了。”她回答,觸到沈清越深邃的眸子,又停住不說了。
沈清越“嗯?”了一聲,“白天就想好了?怎麼想的?”
付明珠有些害羞,咬著唇說:“上午看到你救病人的時候,覺得你挺帥的……”
沈清越一愣,彎眸笑了,身子靠近她幾分,牽住她的手,“真的?”
付明珠呆住了。
他怎麼忽然牽她的手?
這種感覺也太曖昧了吧?
付明珠臉紅,下意識就掙開了他,“我媽在這,彆亂來,你剛動完手術,去休息吧。”
“嗯。”他應了一聲,卻仍舊看著她。
付明珠被看得不好意思,轉開視線落到彆處,“快去吧。”
沈清越確實是累了,而且,他也得到了他滿意的答案,所以心情很好,心滿意足起身離開了……
付明珠坐在沙發上,心還有些慌亂……
她伸手捂住,出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
心跳這麼快?
*
次日沈清越回了一趟沈家。
沈老爺子一聽他要結婚了,拿著棋子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你說什麼?”
“我要結婚了。”沈清越喝了一口茶,語氣淡淡。
“跟誰?”沈老爺子的表情可以說呆若木雞,之前怎麼催婚都沒用,今天怎麼忽然就要結婚了?
“付明珠。”沈清越還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樣子,還整了整衣袖。
沈老爺子一臉迷惑,“付明珠?不是靳南那個女朋友麼?”
外麵的風言風語沈老爺子也聽過不少。
本來,沈家是不記得有沈靳南這號人物的,因為他母親是個想攀附權貴的撈女,產子後,她帶著孩子找上門,但沈家家風嚴謹,他大兒子又是有家世的,沈老爺子就不願讓沈靳南進門,名不正言不順。
後來偶然在新聞上看見沈靳南嶄露頭角,老爺子覺得很眼熟,就在餐桌上說了一句這人挺眼熟。
大兒子立刻說那是他兒子,臉上還透露著驕傲,說他憑一己之力做出了個上市公司。
可能是年紀大了,沈老爺子就覺得一家人應當讓他認祖歸宗,就說讓沈靳南如果有空就回來坐坐。
就這樣,沈靳南認祖歸宗了。
當然他也在外麵聽到一些傳言,說沈靳南其實是找了個好女朋友,才把事業做起來的,這女朋友就是付明珠。
沈老爺子還特意讓人了解了一下付明珠,付家父母身體不好,付爸中風癱瘓長期住療養院,付母有心臟病,於是年紀輕輕的付明珠從22歲就獨自撐起整個付家集團,但她竟然做得不錯。
沈老爺子還誇過一句,“靳南是個會挑人的,他這女朋友不錯。”
豈料今天,他最疼愛的小兒子說他要結婚了,結婚對象還是他孫子的女朋友?
“他兩沒在一起過。”沈清越糾正這句話。
沈老爺子兩條眉都糾在了一起,“怎麼沒在一起過呢?兩人經常同出同入,不少記者拍到的呢。”
“那是您孫子為了資源和人脈,故意在媒體上跟她炒作恩愛的,他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他的秘書。”
“經常跟在靳南身邊那個秘書?”那個秘書,沈老爺子也見過,每次靳南來沈家拜訪,她都會跟在他身邊。
“對,就是她,你如果仔細看新聞的話,會發現她每次都在靳南的身邊,含情脈脈看著他。”
“這感情這麼複雜的嗎?可我怎麼看,都覺得他們三人不太簡單。”老爺子的目光很複雜,“而你,又怎麼參合了進去?如果說,你跟侄子搶女朋友,這傳出去多讓人笑話?”
沈清越可是他最疼的兒子,他可不想兒子被人詬病。
沈清越說:“理論上是沈靳南對不起她,不愛她又利用了她。我娶她,是在為我們沈家積德。”
“你小子說得好聽!”沈老爺子不讚同他這麼做,皺著眉說:“如若靳南真利用了她,賠她一筆錢了結這場鬨劇也好,怎能犧牲你的幸福去跟她結婚呢?”
老爺子可舍不得啊。
但沈清越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老爺子,我不委屈。”
他就差說,他喜歡她了。
老爺子實在不理解,兩條眉糾結成了毛毛蟲,“清越,你不是這樣的人啊,撬侄子牆角這種事傳出去不好聽的。”
“那如果說,是侄子撬了我的牆角呢?”沈清越反問。
沈老爺子抿了會唇,“怎麼會是靳南撬了你牆角?”
“七年前,我就喜歡她了。”
“你小子彆給我胡說八道!七年前你躺在醫院裡,你怎麼喜歡她?”沈老爺子覺得他說得太離譜了,忍不住打斷了他。
沈清越道:“你隻知道七年前我
躺在醫院裡,卻不知道是誰在那場車禍中將我救出來的。”
沈老爺子都愣住了,目光變得又深又詫異,“是這小丫頭?”
“嗯,七年前要不是她,你也就沒我這個兒子了。”
沈老爺子的目光起先是意外,隨後是心疼,最後竟然生出了一絲感激之色,“真是這丫頭救了你?”
沈清越看老爺子一眼,“嗯,所以靳南負了她,也是老天給我的一個機會。”
沈老爺子沒再說話了,過了半晌,長舒了一口氣,“既然你這條命是她給的,你要娶她,我無話可說,但你娶妻是大事,得把她帶回家裡來,讓家人都看看。”
“我知道,我就是提前來告訴你,到時候溫和點,人家膽子小,你彆嚇到人家。”
“我哪裡凶了!”沈老爺子一拍桌麵,生氣!
沈清越挑眉,歎氣,“看看,這脾氣一言不合就來了。”
“……”沈老爺子乖乖閉上了嘴。
*
付母今天的狀態很好,喝了一碗小米粥。
付明珠陪著她說了一會話,又拿筆記本電腦工作了一會,天就黑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但要追究,又追究不出個什麼來,她沒搞懂心頭那絲低落是什麼。
付宴臣下班後過來了,一邊吃車厘子一邊問付母,“今天怎麼沒看到清越哥?”
“一整天都沒過來呢。”付母說完還看了付明珠一眼。
付明珠一臉疑惑,“看著我乾嘛?”
“我看你今天低落一整天了,是因為清越沒過來麼?”付母直接就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