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們衝到懸崖邊,看著眼底下的湖,已經沒有宋相思的身影了。
歹徒們怕司機去告密,拿著刀又去追他。
司機趕緊踩住油門狂奔,當下逃命要緊,幾個歹徒上了車去追他,司機嚇得一邊報警一邊給裴延寒打電話。
宋相思墜進湖裡,湖裡好冷好冷……
可是她知道,她馬上就要自由了,所以屏息閉氣,沉進了湖底……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條躲在岸邊快艇劃過來,將水裡的宋相思撈起。
她躺在快艇上,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卻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你再慢一點,我的肺就憋爆炸了。”
陸南川穿著黑色救生衣,俊臉隱藏在漁夫帽下,“再急我也得等那群人離開啊。”
“也是。”宋相思道:“我好冷!”
畢竟是冬天,她在冰水裡泡了30多分鐘,整個人就像凍僵了一樣。
陸南川將一件厚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們走吧。”
宋相思最後再看了一眼深城的土地。
這一刻,裴延寒已經跟梁安卉訂完婚了吧?
*
訂婚宴順利地進行著。
梁安卉給裴父敬茶,裴父笑得合不攏嘴。
裴延寒也給梁家父母敬茶,梁家笑得喜笑顏開。
雙方交換了婚帖,正式宣布結婚的日子,就在下周。
裴父還將一個祖傳的翡翠鐲子戴在了梁安卉手上,梁安卉是既開心又安心。
今天,她跟裴延寒在一起了,宋相思,也鏟除了,她心裡當然高興了,她乖巧地對裴延寒說:“延寒,我以後會好好當你的賢內助的。”
“嗯。”裴延寒應了一聲,笑意不達眼底。
氣氛開心又熱鬨,還有人提議,讓裴延寒抱梁安卉上車。
起哄的人太多,裴延寒推拒不得,就將梁安卉抱了起來,梁安卉幸福地依偎在他懷裡。
裴延寒抱著她踩著紅毯,一步一步走向加長賓利車。
就在這時,裴延寒的手機響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情況,他的心臟忽然有點悶痛。
似乎是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延寒,你是怎麼了麼?怎麼臉色忽然那麼蒼白?”梁安卉關心地問。
“沒什麼,可能是累的。”裴延寒摟著梁安卉接起了電話。
司機在那邊氣喘籲籲地喊道:“裴先生,不好了,有歹徒截殺我們,宋小姐被他們逼得跳進湖裡了……”
梁安卉摔在了地上。
裴延寒忽然鬆開了手,梁安卉失去支撐力摔在地麵上,腦袋上磕紅了一大片。
她不知所措地抬眸,“延寒?”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
隨後裴延寒像是回過了神,拿著手機問司機,“她沒事吧?”
“警察們都過來了,可是沒找到宋小姐,她……可能溺湖了……”
聽到這句話,裴延寒的臉色變得死白死白的,沒等梁安卉說什麼,就自己上了車飆走了。
“延寒……”後麵是梁安卉淒厲的聲音。
裴延寒的車沒有停,以一種閃電的速度絕塵在她眼底……
據說那天後,裴延寒在湖邊站了幾天。
無論多少搜救隊的人下湖,都沒打撈到宋相思的屍體。
後來湖底也被抽乾了,也沒能找到宋相思,她消失在湖底,似乎被淤泥吞噬了,連屍首都不留給裴延寒。
裴延寒不信宋相思死了,讓人去查周圍的監控,可奇怪的是周圍的監控都被人弄壞了,就像是早有預謀那般。
裴延寒怔怔地,轉頭問司機,“那天,你真的看到相思墜湖了?”
“裴先生,我親眼所見,你要是不信,可以問那幾個被警察抓到的歹徒!”司機悲痛地開口。
裴延寒身子晃了晃。
這時,梁安卉來了,她從車上下來,假意善良地說:“延寒,你已經三天沒回家了,再這麼下去你會撐不住的。”
裴延寒甩開了她。
他甚至都不用猜就知道這件事是梁安卉做的。
隻是她現在還在裝無辜,因為她犯的罪,總有人會替她頂著。
裴延寒眼底第一次露出了厭惡之色。
梁安卉被嚇到了,下意識喊了一聲,“延寒,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你信我……”
頭七那邊,還是沒找到宋相思。
所有人都漸漸相信了她死去的消息。
裴延寒好幾天沒睡了,他一直守在湖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後來他去了宋相思的公寓。
裴延寒聽說,如果人死了,頭七那天靈魂會回來,會回到她熟悉的地方。
對相思來說最熟悉的地方,那當然就是她的公寓了。
推開沉沉的門,裴延寒居然看到了一道黑影,他怔了怔,喊了一聲,“相思……”
聲音乾啞,宛如裂帛。
“裴先生,是我。”聲音不是相思的。
然後燈被打開了,燈光照亮了林舒白淨的臉。
裴延寒眼中的希望按了下去,“怎麼是你?”
“相思死了,我聽說頭七的時候,人的靈魂是會回來的,所以我來這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相思。”林舒的語氣很淡。
裴延寒笑了,“沒想到連你也相信這些鬼神傳說。”
“那不然呢?”林舒看他一眼,“不過在這,我還真發現了一些什麼。”
林舒引導著裴延寒走到桌前,“我找到了一個U盤,就放在桌子上,好像是相思生前留下的。”
裴延寒灰暗的眼忽然有了光明,一把就將那個U盤搶過去了。
U盤插進手機裡,浮出了一段視頻錄像。
視頻裡,宋相思坐在書櫃上,眸色溫涼地說:
“裴延,當你看到這個錄像帶時,也許我已經死了,近來,梁安卉頻頻給我打威脅電話,對我說,她不會放過我的。”
說著,宋相思撫了撫自己還未隆起的肚子,“沒有孩子以前,也許我不怕梁安卉,可有了孩子之後,我忽然變得很膽小了,延寒,我們的孩子8周了,我逐漸能感到她的存在和跳動了,可是我也很怕,很怕梁安卉來奪走我們的孩子……”
“那天,梁安卉打電話跟我說,我肚子裡這個孩子是個孽種,她說我不配擁有你的孩子,延寒,我好怕,哪怕我已經躲在彆墅裡,天天不見她,她還是會來威脅我,我總是做噩夢,夢到梁安卉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看到這個,裴延寒的瞳孔顫了顫。
宋相思看著鏡頭,接著說,“由於我太擔心自己會出事了,所以我留下了這段錄像,延寒,林舒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不幸死了,我希望你能保住她的公司,不要再讓她受到侵害,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放心不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