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岑微微皺著眉,“薄言,我好歹是個孕婦,你這麼使喚我是不是有點過分?”
“不是你說要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的嗎?星語年紀小,你理應讓著她,你那麼賢惠,家中的大小事務就由你來包攬了。”
饒是謝青岑再能裝,此刻的臉也漲成了豬肝色,“可我現在是孕婦啊。”
“既然你覺得你是沒辦法過這種生活的,為什麼要給出這個建議呢?還是說你隻是想說幾句話來惡心星語?”封薄言勾著唇畔看她,眼底卻沒有笑意。
謝青岑搖搖頭,“當然不是了,我是真心誠意的。”
“那請問你可以照顧好我們兩個人嗎?”
謝青岑回答不上,被一口氣頂在心口,滿肚子怒火。
她如果說可以,封薄言就要讓她做丫鬟。
她要是說不可以,不就證明了她剛才的話就是用來惡心葉星語的?
但就算再生氣,她也不會在封薄言麵前發怒,她維持著大家閨秀的樣子說:“我也隻是說說,還沒實踐誰知道行不行呢?那看來是不行的,星語年紀小,照顧不了我,我也懷著孩子,沒精力照顧大家……”
她給了自己一個台階。
封薄言淡淡道:“辦不到的事情,以後少說。”
“嗯。”謝青岑垂下眼眸,手指微微捏緊,另一邊的兩人仿佛當她不存在,開始討論起菜好不好吃。
葉星語說:“這個香辣蟹還是那麼好吃。”
“好吃也不能吃太多,吃兩隻就夠了,多吃點魚肉。”封薄言給她夾菜。
謝青岑處理著螃蟹,耳邊時不時傳來封薄言的聲音,她越剝心裡越不高興,最後拿蟹殼紮傷自己的手。
“嘶……”她疼得皺了下眉。
兩人同時看向她。
謝青岑楚楚可憐望著封薄言。
封薄言問:“沒事吧?”
謝青岑搖搖頭,淚眼汪汪地說:“不要緊。”
“嗯。”封薄言冷淡說完,不再管她了。
謝青岑像是噎住了,臉色難看得不得了。
她去衝洗傷口,葉星語拿著筷子偷偷說:“她臉色難看得要死,估計心裡氣死了。”
“所以這才是正確的反擊方式,懂了嗎?”封薄言看她一眼。
葉星語露出一個笑容,“懂。”
謝青岑現在確實氣得夠嗆,手受傷了,她在洗手間裡衝傷口,也不想出去,誰知道出去了封薄言會不會讓她接著剝蟹?
她在洗手間裡呆了半小時。
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吃完飯了,葉星語睡著了,封薄言給她蓋上了被子。
他自己則穿上了外套。
“薄言,你要回去了?”謝青岑問封薄言。
“噓。”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神略帶冷厲,“她睡了,彆吵醒她。”
謝青岑的視線在葉星語臉上轉了一圈,心裡酸溜溜的,但還是壓下了那口氣說:“我剛好要回去,我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