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語渾渾噩噩在湖邊坐到晚上,才慢慢往回走。
她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一年前封薄言給端她牛奶的畫麵,轉過頭,封薄言就陰下臉,葉星語昏了過去,封薄言冷著臉吩咐醫護人員,“抽她的血。”
她越想心裡越難受,不受控製地痛苦,恨封薄言……
“星語?”馬路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葉星語扭過頭,裴延遇的臉從車窗裡露了出來,麵容英俊,眼含關切。
葉星語訥訥看著他,眼睛有些濕潤。
她好像要哭了。
裴延遇從車上下來,看到她手腳上的肌膚一片紅,像是蚊蟲叮咬出來的包,還有她戴著粉鑽手鏈的手腕,已經磨出了幾圈血痕。
“怎麼弄成了這樣?”裴延遇問她。
葉星語張張口,想說話,卻被一陣酸澀掩埋,她喉嚨酸澀得說不出話。
這一刻,她虛弱得像一縷幽魂。
裴延遇不再問了,他看得出葉星語有心事了,怕再問下去,她會當場哭出來。
他將葉星語帶進了藥店裡。
等她回過反應來,裴延遇已經買了藥再給她塗手腳上的蚊蟲包了。
葉星語呆呆看著他。
裴延遇給她塗完手腳,又小心翼翼取下她手腕上的手鏈,給她手腕上的血痕塗上藥膏,包紮起來。
葉星語吃痛,嘶了一聲回過反應來。
裴延遇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問:“我弄疼你了?”
她搖搖頭。
裴延遇仔細給她上完了藥,輕哄道:“星語,手包紮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聽到回家,葉星語立刻有了反應,她猛地搖頭,“我不要回去。”
她不要回樾園。
她起身就往外麵跑,但腳步有點虛浮,差點就摔了。
裴延遇扶住她,聲音溫柔,“好好好,我們不回去,你彆跑了,我陪著你。”
裴延遇猜出大概了,葉星語跟封薄言鬨矛盾了。
葉星語搖搖頭,“不,裴大哥,你彆陪著我,你是封若若的未婚夫,要是被她看見我們在一起,又要引起誤會了。”
她要走。
裴延遇拉緊她的手腕,很是堅定地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我不會娶她。”
葉星語一愣,垂下眸子說:“對不起。”
“沒事,我知道,她總找你麻煩,我會儘快解決她的。”裴延遇的眼神裡閃現了一絲殺意。
葉星語有些怔愣,再看一眼,裴延遇的眼底已經乾乾淨淨,清透真誠。
“我帶你去吃飯吧。”裴延遇開口。
葉星語沒再拒絕,他不愛封若若,葉星語不該總是把他和封若若掛鉤在一起,他是她的好朋友。
吃飯的時候,店員上了一杯冰水,葉星語伸手想去拿。
裴延遇攔住了她,“彆喝冰的了,你下午在湖邊呆了那麼久,再喝冰的可能會著涼。”
他轉頭對服務員說:“上一杯玉米汁,多加點鮮奶。”
服務員:“好的!”
裴延遇對葉星語說:“我記得你愛喝鮮奶的是不是?”
“嗯。”葉星語的心頭慢慢回暖,裴大哥,是一個心細如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