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薄言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渾身衣服濕透,體溫滾燙。
他發燒了。
很高很高的高燒。
他躺在病床上,輕輕地顫抖,記憶回到了兒時的時候,封競遠推開家裡的大門,衝他蹲下,喊了一聲:“小言。”
“爸爸!”小小的封薄言隻有幾歲,跑過去撲進爸爸懷裡……
他的爸爸是如此的好,卻因為製造出能震撼全世界的芯片,被人害死……
這個害死他的人,是他妻子的爸爸……
他的心痛得仿佛要裂開了,低低囈語著:“爸爸……星語……”
旁邊有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
“哥哥!”徐若晚低下頭看,封薄言臉色蒼白,唇角乾裂,她心疼得不得了,拿了棉簽沾水塗在封薄言唇上。
封薄言在夢境裡,並沒有意識,隻是不斷囈語著。
許牧提著生活用品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徐若晚在給封薄言喂水,他趕緊走過去奪過來水杯,“徐小姐,我來吧。”
“我昨晚聽說哥哥出了車禍,一夜都睡不著,一大早就趕過來看他了。”徐若晚柔弱地回答。
“謝謝徐小姐的關心,先生撞到防護欄時,臉被安全氣囊保護住了,沒出什麼事,就是發了高燒。”
徐若晚點點頭,又看了封薄言一眼,“哥哥的情況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許牧看了一眼,封薄言確實在輕輕地顫抖,高燒又反複了,許牧說:“我去叫醫生過來。”
他走了出去。
徐若晚站在床前看著封薄言,忽然,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是“葉星語”三個字。
徐若晚眼眸冷了冷,拿起來接通,“喂。”
她的聲音透著一股尖銳的冷漠。
葉星語聽到她的聲音,就確認了,封薄言確實是去美洲見徐若晚了。
昨晚她給他打電話,他沒接,她想著他是忙,隔了一天才打電話過來確認,沒想到,他真是在美洲……
葉星語立刻將電話掛斷了,心中寒意陣陣……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查看了封薄言的情況,告訴他們高燒都有個過程,沒有特效藥,隻能等待……
許牧說:“徐小姐,你身體不好,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裡照顧先生就好。”
徐若晚搖了搖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封薄言,“我不走,哥哥對我有恩,現在哥哥病成這樣,我要留在這裡照顧他。”
她非要留下來,許牧也不敢對她太嚴厲,畢竟她身體不好,激不得。
封薄言高燒整整燒了三天。
每個夜晚,他都在囈語,喃喃地呼喚葉星語的名字。
徐若晚坐在床邊,聽到“葉星語”三個字,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滋味,她訥訥喊道:“哥哥……”
她握住了封薄言的手。
封薄言張開了眼睛,看到她的臉,沒一秒猶豫就推開了,“你做什麼?”
“哥哥,你做噩夢了,我想給你擦擦汗。”徐若晚拿起毛巾。
封薄言看了一眼,臉色淡漠,“不用了,我沒事了。”
他的高燒退下去了,人逐漸好起來了,隻是終日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眼神沉默。
“哥哥,你發高燒期間,葉星語打過電話給你。”徐若晚故意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