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裡。
葉星語似乎是咬得累了,鬆開了他,語氣冷漠,“滾!”
“對不起,如果我知道我那天那麼做,你會摔倒,我一定不會簽手術單的。”封薄言眼神內疚。
葉星語冷笑了一聲,還是那句話,“滾。”
如果再來一次,那天晚上,她絕對不會去求助封薄言。
她寧願一個人上醫院,被告之胎盤前置,然後好好養胎,保護她的孩子,也好過被封薄言知道,然後孩子,就那麼沒了……
孩子沒了,她的心也宛如死灰了,再也不想見到封薄言了。
封薄言知道她短時間不會原諒他了,轉身出去,讓醫生過來給葉星語檢查身體。
連沈清越都被叫了過來。
葉星語不太配合,抱著自己在病床上轉過身,“你不用給我檢查,我也不想做什麼檢查。”
她閉上了眼睛,希望就此長睡不醒。
沈清越開導不了她,歎了一口氣,走出病房。
封薄言站在外麵,已經連續三天沒睡覺,在醫院裡照顧葉星語了,他的眼裡充滿了紅血絲,麵容疲憊不堪。
沈清越走過去,對他說:“你都三天沒睡了,回去休息一會吧。”
“她怎麼樣了?”封薄言轉過頭問他。
沈清越說:“她現在情緒不好,不太肯配合,我建議是你先回去休息,讓她信任的人過來看看她。”
“她信任的人?”封薄言複述這句話,第一個念頭想到了葉世華和蘇顏顏。
他先是聯係了蘇顏顏,讓她過來醫院陪葉星語,然後讓許牧開車,親自去了療養院見葉世華。
葉世華跟棋友在下棋,麵帶笑容。
失去記憶的他,看起來無憂無慮的。
封薄言這些天,都在懲治他和放過他之間來回猶豫。
想放過他,覺得爸爸死得太冤。
想懲治他,又覺得他失去了記憶,懲治他好像沒意義了……
深城灣。
桑漠寒接到電話,便去樓上客房將蘇顏顏喊起來,“蘇顏顏,你起床沒有?”
蘇顏顏爬起來,聲音透著一股睡醒的慵懶,“什麼事?”
“葉星語出事了。”
她猛地就將房門打開了,頂著這一頭亂糟糟的長發問:“星寶出什麼事了?”
桑漠寒望著她,沉聲道:“她的孩子昨晚摔沒了,人現在在醫院裡。”
蘇顏顏瞳孔一瞪,抬腳就往外跑。
桑漠寒臉孔一變,手指握住她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你還沒換衣服,還有,你是個孕婦,彆跑。”
“哦,對!”她跑回去拿衣服。
桑漠寒的俊臉沉了下來,“跟你說過了,孕婦不要跑。”
蘇顏顏想到星寶的孩子是摔沒的,她趕緊慢了下來,應了一句,“知道了。”
洗漱好,她從樓上下來,就看到桑漠寒坐在沙發上,交疊著大長腿,高貴如神邸。
“你怎麼在這?”蘇顏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