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的設計非常受歡迎,在業內引起了轟動,葉星語,你出名了。”裴延遇坐在她對麵,容顏斯文清冷。
此時葉星語在喝水,聞言黑漆漆的睫毛抬了起來,“真的嗎?”
“真的,在國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等你身體康複後,我想讓NAS的設計總監帶你去參加巴黎時裝周。”
葉星語呆了呆,因為這句話,她心中連日來的陰霾一下子散開了。
這個夢想,她等了好久好久,從5年前第一天踏進大學開始,她就每天都在等著這一刻。
沒想到這個機會在她失去孩子後來了。
就像灰暗的世界裡,終於迎來了一道曙光。
葉星語想著也好,既然她留不住孩子,至少她要留住她所愛的事業。
至於封薄言,她已經徹底死心了,從孩子失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緣分就儘了。
現在也不怎麼見到他了,每天有爸爸和顏顏陪著,她的心情還算平靜。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好像會在夢裡見到他,見到他長久地坐在她麵前,不說話,就靜靜盯著她。
這天晚上,葉星語又睡著了。
有人推開了房門,是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他站在床前看了她許久。
然後給她蓋上被子,翻看病曆單,看看她今天用了什麼藥,又將她用過的杯子洗了,接了壺熱水,隨後把帶來的鮮花插在花瓶裡,噴了點水。
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回到病床前,靜靜望著她。
睡夢中的女孩充滿了不安,側睡抱著一個抱枕,眉頭緊緊皺著,就是一個易碎的娃娃。
封薄言伸出手指,撫平了她眉心的皺褶,“還在為孩子的事情難過麼?”
他歎了一口氣,嗓音幽深寂寥。
葉星語沒回答他。
他看到她的手背淤青了,每天輸液,輸得手背都腫了,他去擰了一條熱毛巾,輕輕敷在她手背上。
就在這時,葉星語醒了過來。
看到是他的臉,眼底的迷蒙瞬間清醒,她縮回了手,然後又看到床頭櫃上的鮮花,恍然大悟了。
原來花是他每天換的。
怪不得她覺得病房裡的花怎麼每天都不凋謝,麵無表情道:“花是你每天換的?”
封薄言看了眼旁邊,他剛換下來的鮮花被裝在袋子裡,目光幽深了幾分,淡淡道:“嗯。”
“這幾天你都趁我睡著後,潛進我病房裡?”
封薄言啟唇,“我就是來看看你。”
“我不用你來看。”葉星語唇角帶著譏諷,“我會住在這裡,也是拜你所賜。”
他目光暗了暗,“抱歉。”
“說這個沒有意義。”葉星語的聲音很冷漠,“當初我求你的時候,你說我們不該有孩子,現在你如願了,孩子沒了,所以你不用向我道歉,再怎麼做都沒有意義了。”
葉星語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疼得厲害。
她那時看到他去美洲見徐若晚,她內心是那麼的絕望,可是她仍然相信他,想等他回來談一談。
可是呢,她等到了什麼?
她等到了一個連理他都不願理的男人。
她肚子痛,讓他送她來醫院,結果孩子查出有點問題,他二話不說就說要處理掉,她求他,他冷漠拒絕。
葉星語不由得眼睛紅了,看著封薄言,字字泣血,“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