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點了點頭。
葉星語心口一顫,瞳孔擴得大大的,“他在裡麵?”
“嗯。”沈清越頷首。
葉星語訥訥的,抬腳往裡走。
許牧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想要往前走,卻被沈清越拉住了。
“?”許牧扭頭,“沈醫生。”
“你站住。”沈清越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嫂子進去就行了,你不用進去。”
“可是……可是先生不是已經……”許牧都要哭了。
沈清越歎了一口氣,“我騙她的,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那麼容易流眼淚?”
“……”許牧愣了愣,快速抹掉眼淚,“你騙太太的?”
“不然她怎麼會露出這麼傷心的樣子?”沈清越這麼做,就是想推她往前一步,讓她明白自己的心。
葉星語推開急救室的門。
裡頭消毒水的味道很重,讓人有些呼吸困難。
她往前走,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人,蓋著一條白色被子,麵無血色。
葉星語看著那張安靜毫無聲息的俊臉,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腿腳猛地一軟,就摔在病床前。
“怎麼會這樣?”葉星語臉色發白,呐呐道:“多少次,你都死裡逃生,怎麼偏偏這一次……”
她喉嚨哽住,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發出了痛苦的嗚咽……
這時,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怎麼哭了?”
葉星語一怔,抬頭。
病床上的封薄言睜開了眼睛,正虛弱地看著他。
“……”葉星語愣了愣,蓄滿水汽的眼睛充滿了不敢置信,“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誰說我死了?”封薄言虛弱開口,“我就是一條腿被玻璃刺穿了,還不至於死。”
他說完,沈清越就過來了,倚在急救室門口說:“嫂子,三哥這條腿可是為了替你擋玻璃,才被刺穿的。”
葉星語聽完有些內疚,目光看向他的腿,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
“這場手術動了4個多小時,玻璃碴太碎了,全掉在肉裡麵,特彆不好找。”沈清越誇大這場手術的難度,就是想讓葉星語更內疚一點。
果然,聽完這些話,葉星語又看向他的腿。
想到那些玻璃碴找了四個多小時,她心裡就愧疚得不行,輕聲問他:“疼不疼?”
“現在不怎麼疼,麻藥沒過,過一會就不知道了。”封薄言勾勾唇瓣。
他還笑得出來,葉星語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手術動了四個多小時,累死了,我要去休息了。”沈清越打著哈欠,對許牧說:“許牧,你也去吧,你剛一直守在手術門口,現在應該很累了吧?”
“我不累。”許牧不想走,他想留在這裡照顧先生。
沈清越嘖了一聲,衝他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說:“你累了。”
許牧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沈醫生是什麼意思,趕忙說:“是的,我累了。”
沈清越終於滿意了,笑著說:“嫂子,我跟許牧去睡了,你剛睡醒,三哥這裡就交給你了,等下輸液瓶輸完了,你就喊護士進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