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煉器師工會前廳的那塊精美的雕花木被強勁的靈力震碎。
簇簇木屑從那隻粗壯的獸爪中紛揚而下,最後化成煙灰飛滅。
迎著諸多煉器師驚懼的目光,那人緩緩抬起他異於常人的獸爪, 睜著一雙妖異的獸瞳開口道,“識相的煉器師自己乖乖帶上靈力枷鎖出去, 免得我們動起手來,下手稍稍失了分寸,令諸位猶如此木可就不好了。”
“你們……你們這是違法的……”一名年紀不大的煉器師不安的開口,他聲音不大,偏生這時前廳一片寂靜,寂靜得連他話語中的顫音也能聽清。
“哈哈哈哈哈。”
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滑稽的笑話, 那名有著獸爪的“修煉者”仰頭肆意的笑出聲, 末了,他嘲諷道, “還有要和我們理論法律的, 莫說今日砸了你們煉器師工會,將你殺了你看看法律管不管你。”
語畢,靈力在他的那隻獸爪中翻湧,氣勢洶洶地朝著先前開口說話的煉器師抓去。
那名小煉器師的修為才堪堪到玄級,天級高階修煉者隨便動個手指頭都能將其捏死。
小煉器師的臉色發白, 他全身僵硬,仿佛是被那道高級威壓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靈力化成的利爪衝著他腦袋襲來。
“砰——!”
千鈞一發之際,暴躁的靈力與另外一道同樣銳利的火靈力相互碰撞到一起, 兩相抵消,震蕩聲響徹在整個大廳。
而離這場的變故最近的那名小煉器師則被餘勁掀飛, 身體朝後倒去。
意料之中的摔倒並沒有到來, 一雙寬厚的手將他穩穩的接住了。
“如此招搖過市來我煉器師工會, 藏頭露尾也不應當。不知是哪邊伸出的手,竟能在這延城攪亂風雨。”
沉穩的嗓音響起,令所有的煉器師心神一震,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朝聲源投去了希冀的目光。
來者正是煉器師工會的會長,亦是雲夕大陸為數不多的十一星煉器宗師,段七徽。
相傳,段七徽離十二星煉器宗師,隻差一縷趁手的頂級異火。
維爾,也就是方才動手的那名天級高階“修煉者”,他舔了舔乾澀的唇角,眼中的獸瞳轉了一圈,認出來人後語氣稍有收斂,“段會長真是沉得住氣,還以為您今兒個在閉關煉器,出不來呢。”
“……”
段七徽冷眉冷眼的,並不理會他的話語,隻將目光從他身上挪到四周,無聲的打量起這批不速之客。
大多數都是穿著白袍的人,不露頭也不露腳,被寬大的白袍子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上帶著一張麵具,隻露出一雙雙沒有情緒的眼睛來,看得滲人。
但段七徽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這些穿著白袍的修煉者,修為全是天級初階,總人數有三十之多!
就算段七徽自己是天級高階修煉者,不畏懼這群白袍人,但他煉器師工會上下這麼多名弟子,並沒有幾人修為超過天級,全都是修煉不怎麼上心或者是天賦不及的煉器師。
總體來說,硬碰硬是必輸的,甚至會增加許多無意義的傷亡。
“好了,維爾。把你的脾性收一收。”就在維爾還想出聲嘲諷時,從他身後傳來了另外一道嗓音。
同樣是接受塔月和光明教會的命令在延城蠶食幾大的洛薩要比他冷靜得多,也知道事情的輕重,“段會長,您是個聰明人。如今我們過來,是希望您和那位莫九重大師和我們走一趟,其他的煉器師星級太低的也可以放了,不過他們也不是很懂事理的樣子,放了之後的後果,我們可不好保證是死是活。”
段七徽察覺到了對麵的意圖,指名要高星煉器師,定然是在煉器上有所圖謀。
“那真是不巧,莫九重早就離開煉器師工會去盛雲學院了,你們有本事,可以去找盛雲學院要人。”
洛薩聽到他這話蹙起眉頭,對著身側的那些白袍人開口道,“搜,挖地三尺也要把莫九重找出來。”
普天之下,雲夕大陸也就莫九重一位十二星煉器宗師。其價值比段七徽還要珍貴,神主早就叮囑過他們,若是辦不好,回去免不了遭受責罰……
更何況前不久連聖女塔月都被……
想到塔月的下場,洛薩心頭沒由來的憂慮緊張。他害怕自己也走向和塔月一樣的結局,但轉念一想,以神主對紅月的偏愛,如今挑選的飼料也隻能是天級巔峰修煉者,他這個天級高階可能還不配……
思緒在洛薩的腦海中轉悠了幾圈,竟是莫名心安了起來。
一刻鐘過去,段七徽負手不言,麵無表情。
兩刻鐘過去,洛薩皺眉,前廳沉寂無比。
三刻鐘過去,那些前去搜查的白袍人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