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行遠?不可能。
再說了,自打蕭戰庭回來,佩珩應是心憂父親之病,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派人打聽下有什麼機會能見見,竟是根本尋不得機會!
如此一來,又有誰能在這段時日裡接近佩珩,甚至做下苟且之事!
“怎麼,皇上很是不信?”
蕭戰庭眯著眸子,盯著皇上,淡淡地這麼問道。
“蕭國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劉凝抿起唇,一字字地問道。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臣被逼到今日,家門又遭受此等不幸,也少不得和皇上道個明白,還請皇上做主!”
“蕭國公,你我君臣之間,原本不必見外,有什麼話,儘管講來就是。”
劉凝見蕭戰庭臉色,並不像是說假,況且他原本就不是那說假之人,當下心頭半信半疑,一想到佩珩可能出了什麼事,胸口也是微微泛疼,就好像有人被人揪住一般。
“好,既然皇上這麼說,那臣便一一道來。”
說著,蕭戰庭抬起手,撫了撫胸口處,勉強壓抑下那處被撕裂一般的疼,啞聲道:
“臣之前為保國家社稷,為保黎民百姓,遠征邊疆,臣兩個兒子也隨臣前往,父子三人,儘數趕赴沙場,為國效勞,皇上應是知道的。”
“是,朕自然知曉。”
“因臣父子三人離開燕京城,臣家中隻有婦孺幼兒。也因為這個,竟然有那不肖之徒,趁虛而入,欺淩臣家中無男子,竟然敢誘我女兒,致使她做出有毀閨譽之事。”
劉凝聽得這話,心中自然是有些羞慚,羞慚之後,越發疑惑。
心說,難不成他所說的這人,竟然是自己,隻是自己除了那日和佩珩私底下說了些話,並無其他出格之事,難道說所謂“有毀閨譽”,便說得是這件事?
隻是蕭戰庭便是知曉了這個,也未必該生這麼大氣?還是說,其實他所知的,另有他人?佩珩竟然除了自己,還有和其他男子往來?
他這麼想著,不經意間一抬眸,卻見蕭戰庭正用泛著紅血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看。
當下微驚,皺眉:“蕭國公,然後呢?”
蕭戰庭咬牙切齒:“這也就罷了,更可恨的是,那男子竟然仗著自己的身份,無恥地欺辱了她,致使她,致使她——”
“致使她如何?”
蕭戰庭因並不知曉確切,也不知道佩珩到底有沒有身孕,必然不肯說實,便故意道:“皇上,這個您就不必問了,畢竟是小兒女的事,如今還是請皇上設法找出那厚顏寡齒負心之人,也好給我蕭家一個說法,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可是劉凝現在不想聽什麼說法,也不想還什麼公道。
他隻想知道,蕭戰庭到底在說誰,到底是不是他,以及佩珩到底怎麼了?
“蕭國公,還是請直言相告,那厚顏寡齒負心之人,到底是哪個?但凡蕭國公說來,朕一定給蕭家一個說法,也給蕭姑娘一個公道!”
他擰眉盯著蕭戰庭:“那人,到底是誰?又做了什麼事?”
“怎麼,皇上不知道?”
“蕭國公,你的意思是說,朕應該知道?”劉凝聽著這話音,緊追著問道。
蕭戰庭卻忽然笑了下,笑過後,冷道:“皇上,臣卻要先問問,若是找到了那人,又該如何處置?”
“這……”劉凝略一沉吟,皺眉。
若真有了個人,竟然和佩珩有了苟且之事,那他此時恨不得將那個人挫骨揚灰碎屍萬段才好。
可是真有除了他之外的那個人嗎?
還是說,蕭戰庭所說的,根本就是自己?
如若不然,他斷斷沒有帶著傷病跑到自己禦書房裡來,忽然逼問自己這個的道理。
沉吟片刻,在蕭戰庭的盯視下,他還是道:“膽敢不遵禮法,引誘良家女子,又做出苟且之事,自然是合該重罰。”
“如何重罰?”蕭戰庭緊追不放。
“這個總是依具體情境,參照律法裁定,不過痛打幾十大板,總該是有的。”劉凝心中存疑,不敢說死,隻好含糊地這麼道:“若……若那人確實和蕭姑娘有私情……雖說該罰,不過若對方誠意求娶,就此成全,也未嘗不可。”
“若那人已經讓我女兒懷下骨肉呢?”
“這——”劉凝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聽此言,頓時臉色巨變,一雙眸子射向蕭戰庭:“此事當真?”
“臣不知確切。”蕭戰庭感覺到這位皇帝的急迫和惱怒,心裡多少明白,他必然是不知道佩珩如今情形的,乾脆故意怎麼道。
“怎麼會不知確切,可曾派禦醫過脈?她往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養在閨中,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
劉凝比起蕭戰庭來,卻是更不淡定了:“蕭國公,女兒閨譽,你是做父親的,這種話可是開不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