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堯碰了一鼻子灰,馬上放開他的兄弟,跑去屋裡和夢巧兒說話了。
夢巧兒自然也覺得不可思議,其實因前些時候在外征戰,之後又公爹中毒,她和蕭千堯已經是許久不曾有過。隻是後來前往雲夏山尋找那個什麼神醫的時候,有兩晚住在山下客棧裡,當時蕭千堯有了興致,於是兩個人胡亂來了一次。
不曾想,這樣竟然就能懷孕了?
“也是最近大嫂跟著我一起照料翎兒和槐兒,怕是沾了孩兒氣,這才懷上了。”秀梅自然也是替大嫂高興,這麼笑著道。
蕭杏花此時正抱著自家小兒子千翎,知道大兒媳婦也有了身孕,自然喜得合不攏嘴:“這樣才好,這樣才好!你和千堯年紀也不小了,合該有個孩兒。到時候幾個小家夥年紀差不太多,正好一塊兒玩。”
想到自己又要當奶奶了,自然是諸多喜歡,當下一邊親自抱著小兒子逗樂,一邊張羅著吩咐夢巧兒房裡的嬤嬤,這般注意那般注意,又勒令自己兒子蕭千堯道:“你還是搬出夢巧兒屋,自己去抱廈住,免得攪擾了她。”
蕭千堯還沉浸在要當爹的喜悅之中,忽然聽得這個,自然是猶如晴天霹靂。
一路上和弟弟一起念叨著想媳婦,怎麼好不容易回了家,卻是要分開睡?
蕭千雲見此,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咳了聲道:“哥,熬吧!”
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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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曾回來,若說要辭官歸隱,這之前卻有許多事要料理的,蕭戰庭那邊遞交辭呈,蕭杏花這邊則是忙著走親訪友的。
這幾年在燕京城裡也頗結識了幾個知心的,譬如薄夫人,知道蕭杏花回來便上門了,彼此聚在一起拉著手好生說話。
提起佩珩,薄夫人自然也是感歎不已,不過最後還是道:“其實也未嘗不可,如今皇上自然是癡情,將來誰說得好,誰家女兒,也不是十分願意往宮裡送啊。”
一時又說起蕭杏花這次認親的事,不免驚歎連連。
“真是不曾想,你竟是他家的女兒?說起來,我聽我家老夫人說,我家老太爺當年還曾受過夏家的大恩!”
蕭杏花倒是沒想到這一茬,笑了笑道:“蹉跎了半輩子,總算找到了家,等戰庭這邊辭官了,他就帶著我過去,算是認祖歸宗。”
薄夫人自然替她高興:“這麼一來,你是圓滿了的。”
而蕭杏花竟然是夏家人的事傳出去,眾人自然也是吃驚不小,又有人聽說夏家專派了個什麼高手來護著蕭杏花回來燕京城,更是感歎連連,想著這蕭杏花,原本不過是個市井尋常婦人罷了,先認了個飛黃騰達的夫君,又給自己尋了這麼一個顯赫的身世,世間際遇實在是難料。
蕭杏花倒是沒什麼,其實若她早些認了這父母親人,或許還能讓彼日的她更添幾分底氣。如今年紀大些,於她而言,認了親爹親娘才是正經,至於爹娘身份,原本也並不在意。如今自己竟是這般出身,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就這麼連著幾日,蕭杏花招待了往日幾位要好的,蕭戰庭那邊的辭呈遞上去,皇帝也是批了的。蕭杏花便想著早些交割了這邊的事,她也好趕去南疆,之前早說約好的,先去南疆認祖歸宗。
隻是臨走前,還是要進宮一趟,拜見下太後,向太後娘娘辭彆的。
其實因佩珩和皇上的事,再見太後,蕭杏花倒是頗為過意不去。
不過太後倒是沒什麼,依然笑得和藹,拉著她手,說了許多,還給她提起南疆夏家的諸多過往來。
“這樣也好,以後千堯千雲在朝中輔佐,蕭國公半生為國效力,又落下傷痛來,歇一歇,陪著你四處走走。隻是彆忘了回來,也好給哀家說說外麵的見識,好讓哀家這大半輩子沒出過幾次門的知道下外麵的風景。”
蕭杏花聽了笑道:“太後娘娘說哪裡話,皇上是個孝順的,冬日裡帶著您老人家去鹿山溫泉,夏日裡還可以去彭山避暑,這都是尋常人享不到的福。”
太後娘娘卻是一個歎息:“哀家這哪裡是享福,分明是受罪!說起來,皇上可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她這麼一個彆有意味的歎息,倒是讓蕭杏花不知道該如何接口了。
說到底,皇上跑去雲夏山的一片癡情,怕是蕭家隻能辜負了。
太後娘娘歎了口氣後,到底還是笑了笑:“哀家這兒子也是個命苦的,固執性子,怨不得人。”
蕭杏花低頭,勉強笑了下:“臣婦聽聞說,如今皇上也是打算明年開春選秀納妃了?”
太後娘娘點頭:“是了,哀家也不知道他怎麼了,自己偷偷跑出去一趟,回來倒仿佛是想開了,說是要選妃子,立皇後,也好為皇家開枝散葉。”
聽聞這個,蕭杏花方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