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將軍,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該道歉,該跪在雪地裡的人不是夫人,而是將軍你,我們要為夫人討個公道。”
“若路將軍執意懲罰夫人,同為女子,我們也不會再伺候將軍這樣人麵獸心的主。”
佟苓嗤笑一聲,劍眉微挑,看向跪在地上的路欣文:“她們說的你可認同?”
路欣文垂首點頭:“我認同。”
“那便繼續跪著吧,叫上擁護你的人出去。”
佟苓收回眸子,看向窗外的雪景,再次恢複成冷漠的樣。
侍女們麵麵相覷,對眼前的狀況有些看不明白。
“什麼意思?路將軍是在敷衍我們?”
“夫人,你不能這般懦弱,不能跪,該跪的是路將軍。”
“路將軍,難道你不該反思自己,給夫人道歉嗎?”
她們嫉惡如仇的模樣,讓路欣文心裡很是著急,忙開口道:“多謝你們,隻是這件事不該把你們攪和進來,我們走吧,我願意跪在雪地裡。”
侍女們眸中茫然,她們有心幫夫人討說法,怎麼夫人卻如此怯懦?
佟苓心裡煩了,揚起怒音道:“想不到,你這麼有本事,竟能找到這麼大一幫人來為你求情,隻不過,傳進我耳朵裡的聲音越多,我就越恨你,滾出去!”
路欣文做了錯事,受罵的卻是她,換了身體便如換了身份,他做的錯全丟在了佟苓身上,便連一個簡單的罰跪,錯都得歸咎於她。
佟苓真是越想越氣,當下便動了怒,眸光陰毒掃視眾人:“若不滾出去,我會下令,讓府上的家奴把你們丟出去。”
侍女們嚇得一噤,當時便僵在原地,對上佟苓眼神裡強大的威壓後,下意識便抬腳往外跑。
路欣文鬆了一口氣,連忙爬出東廂房的門,回到雪地裡跪著。
屋內安靜下來,佟苓清冷的眸子一凝,直勾勾盯著雪地裡,那道瘦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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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教過佟苓的怒火後,侍女們再不敢多管閒事,院中清完的雪也再次堆積起來,淹沒了路欣文的膝蓋。
而那群聲稱,要為路欣文討公道的侍女們,再經過路欣文時,都離得遠遠的,不敢上前搭話。
直到入了夜,氣溫驟降,窗外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霜雪,嘶吼之聲綿延不斷。
院中人扛不住寒冷的氣候,赫然暈倒在地時,才有侍女壯著膽子把人悄悄帶回侍女房,叫來妙醫為其診治。
佟苓房裡的燭火未滅,外邊發生了什麼,她都知道。
有人想救路欣文,她也不打算攔著,救了正好,明日還可繼續跪在雪中;若無人搭救,她便把人救起來,待路欣文身子好轉再扔進雪地中受凍,直到她消氣為止。
東廂房外走動的人愈來愈多,即便他們腳步極輕,即便風聲滿天嘶吼都掩蓋不了外邊的騷亂。
佟苓相信田雯依的醫術,故不把此事放到心上,而是和衣而臥,靜靜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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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