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危難(2 / 2)

眼下說什麼都無用了,方柔已經死了,若是她不管那名婦人,方柔也不會死。

她很自責,都是她害了她。

吟心清理了墓周圍的雜草,她回頭看佟苓,佟苓臉上被蚊蟲咬了大大小小的包,腫得不成樣子。

吟心見此,從兜裡掏出早已備好的藥膏,他纖長的指尖沾上藥,輕柔觸到佟苓臉頰打圈。

“夫人,路將軍是位值得托付的夫婿。”吟心突然開口。

她彆開頭,輕聲說:“我知道。”

***

遠處,高山之上。

“將軍,這都幾次了?您每回就這麼在遠處盯著夫人看,屬下看得實在心急。”翟城湊到路欣文身側,打開嗓門喊道。

“你找死,你是怕對麵山下的人聽不到嗎?”

翟城聲音太大,叫路欣文嚇了一跳。

他握劍的手腕後轉,重重敲在翟城腦門上,發出“砰”的一聲。

翟城吃痛,下意識捂住腦門,他嘴上不服氣道:“本來就是嘛!屬下是個武夫,但屬下也識得些字,書上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夫人心性既然已經變好了,您也應該試著跟她好好相處,屬下覺得夫人心腸不壞,您又何必拘著架子。”

翟城心裡覺得,將軍成為贅婿一事兒,已無法改變,即便夫人曾經做過什麼,她眼下也改了,休妻不行,倒不如試著原諒,要不然將軍一輩子都得為“贅婿”二字困擾。

路欣文收回劍刃,眸光困惑地垂下頭,陷入沉思。

翟城趁熱打鐵:“您身為車騎將軍,雖然有戰事您才任職,可咱也說不準哪一天就得上戰場,那刀光劍影,鮮血-橫飛,都不定能活著回來。”

“既喜歡何不表露出來?從前夫人看上您,仗著侯大將軍對社稷有功,便強行納您為侯府贅婿,聖上麵上沒有處罰侯大將軍,但聖上允您可以住在自己府上,也以侯將軍年事已高為由,讓他暫且修身養老,可見聖上是向著您的。”

“您不喜夫人,她才開了那家酒樓,養了那麼些伶人。所以說,夫人一開始便是心悅您的,全府上下換成伶人,萬一也是為了氣您呢?再說了,夫人才入府時,您哪次出門,她不搶你的紅馬,而且還是等你上馬以後才搶。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想跟你親近。”

“在屬下看來,將軍您心裡也是牽掛著夫人的,不然也不會乾尾隨這樣偽君子的事。”

“胡說八道!山匪猖獗,我是怕她出來送死,連累我罷了,她不僅是我夫人,還是侯大將軍嫡女。況且,她性情忽變,我得跟著她,看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路欣文眸光閃爍,緊張反駁道。

“山匪早已平息了,找上夫人那隻是巧合,屬下自小便跟隨您,屬下也是為了您考慮,望將軍直麵內心。”翟城抱拳下跪,嗓音肅然道。

路欣文麵上鎮定,左手的指尖卻一直摩挲不停,他意識到自己對夫人確有動容,而夫人如今的行為,與從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他對她感到陌生。

現在便是衝她吼,他也會下意識覺著是自己錯了,是自己不該吼她。

即便如此,可他始終氣不過。

氣不過贅婿這個身份,氣不過妻子從前的乖戾不羈,更氣不過他頭上那頂綠帽。

這是羞-辱,是恥-辱,是他這輩子都抹不去的汙點。

“將軍,不好了,山下有一群形色詭異的人帶著兵刃,正往山上趕!”一少年侍衛匆忙從山下跑來報信。

路欣文闔眼片刻,他的理智回籠,右手攥緊劍柄,將一股怒氣全灌向右手。

他高呼一聲,往山下衝去:“翟城,下山殺敵!”

翟城麵上駭然,他沒想到竟一語成讖,山匪真殺來了。

路欣文黑瞳黯淡,周身空氣降到冰點,他提著劍迅疾衝在最前邊。

山下的人群與路欣文等人正麵撞上。

山匪中為首的人不慌不忙,他叫停身後的腳步,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像,朝著不遠處路欣文的臉比對。

“弟兄們,就是他!給我上!”

隨著領頭的一聲嘶喊,其餘山匪們得令,大步往前衝殺。

路欣文旋身避開一山匪的刀,而後他將劍拋向空中,那劍經過他的計算,掉落之時,筆直刺-入那山匪的天靈-蓋。

他足下點起,借力踩著山匪跪地的雙膝,伸手拔出劍刃,那山匪的鮮血-橫飛,濺到他的黑瞳中,他並未理會,而是縱身躍到山匪後方,投進眾多的敵群中無情廝殺。

翟城見狀,他緩緩叫停其他侍衛,讓路欣文一人奮戰。

他知曉,這些山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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