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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苓手心冒汗,她與路欣文離得很近,近到她不敢顯露過多的表情,所以麵色僵硬,憋著氣不敢喘息。
“說啊!你為什麼變了?”路欣文一雙黑瞳冷氣四溢,透著強烈的不滿,眸光緊攫住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路欣文,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她緊閉雙眼,她這一身的離奇遭遇,若是現下說給路欣文聽,他不僅聽不進去,還可能認為她是在耍他。
“你…”路欣文聽後,心中無名火起,他奮力甩開佟苓道,“你最好藏好了,彆讓我發現。”
話罷,他沉步往書房走去。
佟苓眸中壓著一泡淚,她似虛脫般倚靠著牆壁。
吟心眉頭緊蹙,他忙走到佟苓身邊攙扶住她。
周圍登時安靜下來,靜得隻能聽到風的“沙沙”聲。
片刻後,一小廝匆忙跑至二人跟前,躬身奉上宴帖。
“夫人,侯府送來宴帖,請你跟路將軍過去。”
佟苓抬眸看他,緩緩伸出手接過宴帖。
小廝差事辦完行禮退去。
“夫人,若是身子不爽利,吟心便去幫你回絕。”吟心擔憂開口。
佟苓望著手中宴帖,眸光微顰。
侯府,那個曾經她高攀不起的地方。
“去,我得去。”她猶豫片刻道,“隻是不知路欣文眼下會不會去?這侯府請的不止我一人。”
吟心平靜道:“他會去的,從前他就是不願去也拒絕不了。”
“為何拒絕不了?”佟苓問。
吟心攙著她踏入正房之中,為她細細道來。“路將軍是侯府的贅婿,沒有不去的理由,況且去了也是從前那位夫人的撒氣對象罷了。”
“聽聞從前那位夫人最喜戲耍路將軍,尤其是在侯府中,有侯將軍夫婦撐腰,她便變本加厲。宴會半日功夫,路將軍就得受上半日,至於他在侯府遭遇了什麼,我們都無從得知。”
吟心待在將軍府的時日,總比佟苓多些。
聽完他的話,佟苓覺著,這件事兒告訴吟心是對的。
至於路欣文,他也算個苦命的人,佟苓這麼想著。
她斟酌片刻,道:“吟心,那等稍晚些,你再把宴帖送過去。”
吟心頷首。
*
天穹中,最後一抹光亮落下。
路欣文覷著書案上的宴帖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