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府,書房內。
翟塵垂首,衝著書案後的人道:“將軍,夫人今日去了雁春季。”
路欣文半開的眸中清冷非常:“可有派人跟進去?”
翟城說:“未曾,手下人怕暴露行蹤,所以隻在雁春季外頭。”
路欣文看多了,侯姿寧的不齒之事,眼下聽到此番消息,故不會太過驚訝。
“那下次她要是還去,便命人跟進去看看。”
翟城:“是。”
路欣文不怕她在裡邊淫-亂被下人瞧見,隻怕沒人瞧見。
他想看看,她到底想乾什麼?
他的夫人在外,是一副濫情模樣,內心又是另一副模樣,守宮砂仍在,連他這個正牌夫君都被騙了去,真是好手段。
“將軍,夫人回來了。”
翟城透過窗紙看到了佟苓。
路欣文起身,走出書房,遠遠覷著佟苓的背影。
然而佟苓早已踏入正房。
她躺在榻上,心裡的石頭落下大半,那癰王也不過如此,難怪他當不了皇帝。
吟心在側為她蓋好被褥,瞧著佟苓舒展的眉眼,他的心裡也跟著高興。
方才雁春季中,佟苓牽著他的手,枕上他的肩,那一抹少女的馨香仿佛還未散去。
“吟心,你回房休息吧!我也累了,想好好睡一覺。”她打了個哈欠,慵懶道。
吟心頷首,眉眼帶笑走出正房,往倒坐房方向去。
*
吟心走後,路欣文悄聲榻入正房中,佟苓的床榻旁。
他輕輕抬起佟苓的左手,掀開她的衣袖,再次去看那守宮砂。
他琢磨不透,他曾經親眼看到侯姿寧,與眾伶人赤-身-露-體躺在酒樓中,這守宮砂不會有錯,那差錯到底出在哪?
怎麼一夜之間倒像是換了一個人?難不成是他看錯了?他的夫人豢養男伶真的隻是氣他?
他想得出神,不知不覺手上的力道便重了幾分,生生捏醒了榻上之人。
手上的痛感襲來,佟苓不耐煩甩手,徑直撞向了路欣文的那如鐵一般的胸膛,她吃痛搓手,緩緩睜開眼。
“你,你怎麼在這?”
路欣文赫然出現在她眼前,她下意識直起身子,用被褥裹著身子。
他冷冷看她:“這是我的臥房,也是我路欣文的府邸,這府上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佟苓眸色飄忽道:“我每日都在這住著,怎麼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好,既如此,那我便立個規矩。”他起身,走到書案前,執筆寫著什麼。
路欣文:“正房你搶了,我暫住東西兩房你不準,現下住書房屬實不踏實,我們年前的約法三章就廢了吧!”
片刻後,他拿起一張宣紙,搬了個小凳,走到榻前坐下:“這是我新擬好的約法三章,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若是這正房你想要,那我便讓給你,我去住東廂房。”
佟苓大致掃了一眼文書上的內容,見沒什麼刁鑽的條件,便頷首應下了。
這就答應了?不對勁,路欣文心想。
他接過佟苓手中的文書,回憶這些時日夫人發生的變化。
山匪風波未去之時,佟苓安安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