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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佟苓脫口而出:“怎麼幫?”
吟心:“這無需夫人操心,夫人隻管按吟心說的做便夠了。”
佟苓思忖片刻,道:“可若是他心存芥蒂,不願與我交好,或是虛有其表騙我該怎麼辦?我不要他虛情假意愛上我,我不願勉強他,更不願得到一副無心的軀殼。”
吟心的提議固然是好,得到他的心,佟苓初聽時,心裡也十分高興。
可轉念一想,若“破鏡”無法重圓,那倒不如一開始便不曾得到,這份情意不要便是。
聽她這般說,吟心灰暗的心,仿佛升起一絲希望。
他說:“試試吧,若將軍對曾經的夫人怨恨至此,便是命運使然,夫人若是不試上一試,又如何釋懷?”
佟苓頷首:“說得極是,就這麼辦吧,吟心,一切都聽你的。”
一切聽他的,那他豈不是…
吟心抑製住內心喜悅,故作鎮定道:“好,那吟心先去打聽將軍去向,望夫人靜候佳音。”
見他欲往外去,佟苓立即叫停他,猶猶豫豫開口:“算了吧,還是彆去了,你去打聽消息,若叫外人聽見了,豈不是以為我心急…”
吟心是跟隨伺候她的人,吟心問便等同於她親口問。
“夫人多慮了,妻子關心丈夫乃是天經地義,隻是問一問,沒事兒的。”
“可是…”佟苓仍覺得不妥,她不想路欣文知道,她在等他,更不想讓他煩她。
萬一…萬一他真的在躲她呢?
吟心知曉她的心思:“那我便不問了,吟心出去走一趟,若沒碰到將軍,吟心便回來。”
佟苓重重點頭,道:“好,我等你消息。”
說罷,吟心快步踏出房門,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待吟心走後,佟苓點燃桌上的蠟燭,焦急的心也恢複了一絲平靜。
燭火搖曳之際,她看到了紅燭後方,擺放著一瓶傷藥。
她倒是忘了,自己中了箭傷,拾起傷藥後,她扭頭看向左肩,才發現左肩衣袖浸滿了紅,鮮血早已乾涸。
便是如此,她仍是感覺不到痛,這一點甚為奇怪。
她隻當是被男女之情所牽製,失去理智的同時也沒了痛覺。
佟苓起身關上房門,褪去衣裳,小心揭開裹布,為自己換藥。
雖然沒有痛覺,可也不能大意,幾次三番滲出的鮮血,仿佛在提醒她,再怎麼樣也得照顧好自己,性命才是最緊要的。
包紮好傷口,換上乾淨的衣裙,佟苓焦灼的思緒一掃而空,不僅沒了先前煩躁的情緒,心也靜到了極點。
她不再糾結路欣文為何躲著她,而是安心躺回榻上,和衣而臥。
她想,她與路欣文本不該相識,佟苓該做的是替上戶村鳴冤,而不是像侯姿寧一般,去討好一個男人。
以後不會了,她會和他和平相處,待聯名狀書公諸於世時,便是她回歸原本生活,活成佟苓的日子。
患得患失、失去理智,這不是佟苓本來的樣貌,也不該是心悅一個人的代價。若愛上一個人,便得想方設法討好他,遷就他,這不該是愛情,隻是奴隸。
這份情,佟苓不要也罷。
闔上雙眼,她腦袋放空,再不去異想天開。
而吟心也如他所說,隻是在宅院中逛了一圈,便回到了佟苓臥房門前。
見房門緊鎖,他試探性喊了幾聲,良久過後,屋內仍沒有響動傳來,他也隻好作罷,回到自己的臥房中。
原本他也沒想打聽路將軍去向,這般說與夫人聽,也不過是想寬她的心,讓她覺著吟心牢靠、好相與。
路將軍越是冷漠夫人,他便越有機會,待這樣的時日一長,夫人見慣了他溫和的模樣,也會在遇難的第一時間想到他。
吟心是這般想的,等明日一早,他便去到夫人門前,告訴夫人,他看到路將軍麵色潮紅,行色匆忙,像是有什麼要緊事兒急需處理。
他臥在榻上,嘴角揚起得意地笑。
幫夫人奪得路將軍的心,不過是他緩兵之計,他會好好“幫幫”路將軍,直至夫人對將軍死心為止。
***
翌日,天光大亮,吟心早早地候在佟苓房門外,隻等裡麵的人一醒,他便實施自己的計謀。
怕外人打亂他的節奏,吟心還將前來伺候的侍女,都一一趕走了。
沒一會兒,房門由內而外打開,佟苓揉著惺忪的睡眼,隨口道:“誰在外邊吵吵嚷嚷,出什麼事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