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出口,他便眼下一紅,一副羞赧之相。
“好。”聽到滿意的話,佟苓見好便收,“說吧,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幫忙?”
吟心眉頭微蹙,為難般說:“你昏睡了五日之久,外頭也發生了許多事兒,路將軍他要趕我出府。”
“這是為何?”佟苓本還趴在桌上的身子,忽地直起來,眸光十分不解,“外頭發生了什麼事兒?趕你走,這又從何說起?”
吟心故作歎氣樣,乾脆坐在她身旁的圓木凳上,語重心長地說:“你身上的毒發作了,那時你恰好碰上齊竹莊,他怕你出事兒,所以背著你往大路上去,你們二人身體密切接觸,還被士兵們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之後你和齊竹莊的關係,便被路將軍誤會了。”
他沒說謊,這些話他也是從齊竹莊口中得知的,原來路將軍來尋佟苓時,身後還帶著一些士兵。
隻是,士兵們聽到“咿呀”的聲音,都不敢走上前,獨獨讓路將軍一人先行打頭陣。
佟苓不明所以:“聽到了不該聽的,這是什麼意思?”
佟苓暫時還不知曉,自己毒性發作時是個什麼樣?她隻知道,自己毒性發作時,常在昏迷嗜睡,並且噩夢不斷。
吟心接著往下說:“也就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喊叫聲,沒什麼內容,可最易讓人誤會。或許你還不知道,你身上的毒叫作春倉草,發作時想的做的,唯有男女之事兒。”
“路將軍原本隻是誤會你們二人關係,壓根牽扯不上我,隻是齊竹莊看你昏睡不醒,又不想失去路將軍這位好友知己,所以一路追來將軍府,隻為等機會和路將軍說清楚。”
“路將軍不理會齊竹莊,而我看齊竹莊可憐,所以收留他住在下人房中,就憑這兒,路將軍便將怒火牽連到我身上,想將我趕出府去。”
佟苓聽得腦子更亂了。
路欣文因為誤會她,所以生氣了,還為此牽連到了他人?
她不信。
路欣文明明說過,若她敢紅杏出牆,他便立馬殺了她。
那般陰鷙的目光,她隻是想起來都覺得害怕,那人怎麼可能還讓她躺在床榻休養?而不是一刀殺了她?
佟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他喜歡她。
唯有喜歡才不忍將其殺害,也唯有喜歡才會讓人又喜又瘋。
可是,他還說過,他從未心悅過她,哪怕是半點,哪怕是曾經。
那他生這麼大的氣,難不成隻是因為,她是路欣文的妻子?不能逆他,不能罵他,不能越過他,隻能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相夫教子?
所以說,是她毒性發作時的模樣,讓他失了顏麵是嗎?
想到此處,佟苓眸光忽而綴上一層冰,涼薄得似要拒人於千裡之外。
她嗓音低沉、陰冷道:“我在這兒,誰敢趕你走?”
她似乎在跟他賭氣,又像是為自己爭一口氣。
隻是爭的是什麼,她也說不大清楚。
如若換作旁人這般輕視她,她定會好好罵回去出一口惡氣,繼而躲得遠遠的,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