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回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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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映嘉也才隻是未及笄的年歲,可她尚顯稚嫩的臉上卻是不加掩飾的惡劣,“若我偏不呢?”

隻她一人坐於高位,眼中輕蔑清晰可見,皇權之下眾生皆為螻蟻。

陶寄蓉一顆心沉沉下墜,若公主非不放人,那她也沒有法子違抗。

謝映嘉直勾勾盯著沈見棠道,“本主說來有人推本主落水,那便就是有。此人若不是孟小娘子,那便就是受沈大娘子指使?”

沈見棠麵色蒼白,“臣女不敢。”

謝映嘉嗤笑一聲,“不敢?那你的那個婢子去了哪了,你可能說出來?”

沈見棠跪在地上牙齒還打著顫,神情罕見流露出幾分無措,林策心中惻隱。

沈含月不能眼見著謀害公主這樣的罪名扣在縣伯府頭上,她恭謹勸道,“請殿下息怒,隻是陶夫人與萬姑姑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公主落水已叫人惶恐不已,若再吹夜風染了風寒可怎麼好。臣女等人自是不怕,可公主千金之軀,怎可這般相待?”

沈含月站出的位子十分巧妙,她借著淩玉朔擋住了小半身體,安嘉公主一眼掃過來,必能瞧見淩玉朔。

謝映嘉冷聲道,“那你說怎麼辦,要本主就這樣回了宮是萬萬不能的。”

沈含月一分不敢鬆懈,思忖後道,“總歸人都在上京,天家眼皮子底下,也不會出旁的岔子,殿下隻管先回宮歇下,待公主好些,再宣進宮請罪。”

謝映嘉想也不想出言拒絕,“想叫本主息事寧人?”

她耐心徹底告罄,一分也不再願偽裝,直指著沈見棠道,“沈見棠包庇貼身婢女謀害本主,把她給我帶走。”

沈含月暗叫不好,不曾想安嘉公主竟跋扈至此,伯府之女也是說動便動。

秦江然此時匆匆才至,也顧不得眾目睽睽撲至公主腳邊,“求殿下收回成命!”

沈含月大鬆一口氣,終於來了個能頂事的人,她立時從善如流退回兩步,又悶不做聲挨到了淩玉朔身後。

淩玉朔倚在柱邊已神遊了很一陣子,若不是公主發怒不好離去,他早都要策馬回府。

秦江然回首狠狠甩了一巴掌在紫蘇臉上,磕頭求道,“都是這賤婢糊塗,見主子落水一時竟慌得沒了神,回府去尋了臣婦,可謀害卻是從不會有,還請殿下明鑒。”

謝映嘉麵色沉沉,卻不肯言語。

沈見棠狼狽抬頭,卻見秦江然通紅發狠的雙目。秦江然膝行過去拉扯起沈見棠,強推她向公主叩頭,“孽障,公主說你有錯便是有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豈有你不從的道理!給公主賠罪,快啊!”

沈見棠本就落水,眾目睽睽卻又被自己母親強逼認罪,裡子麵子丟了乾淨,沈見棠咽下眼淚顫聲求安嘉公主,“千錯萬錯都是臣女的錯,還請殿下,原諒則個。”

秦江然何嘗不知此舉有損名聲,可若真叫安嘉公主追究下來,整個縣伯府都彆想逃過。安嘉公主不過就是想出氣,那便叫她把這口氣狠狠出了,真鬨到了皇上貴妃那誰能擔得起。

沈含月心下並無甚波瀾,大伯母是聰明人,能以最小的代價平了這樁罪責,丟些麵子又怕什麼。

倒是淩玉朔,不知瞧到了什麼惹了他,神色愈發冷了下來。

秦江然此舉固然丟人,謝映嘉心中卻實在舒坦了幾分,見沈見棠愈發倉皇窘迫,謝映嘉輕舒口氣道,“秦夫人果真是明事理的,隻你這女兒太不知禮數了些,不然便叫她一步一叩首,跪回府上可好?”

秦江然猛地抬頭,“殿下,可小女她剛落過水,是否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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