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丟醜(1 / 2)

[]

小廝自覺說錯了話,低頭匆匆轉身便去通傳。

姚尋墨好像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剛剛勉強維持的溫情此時可謂是一點不剩,“我從未聽聞,妾室也可稱作夫人。”

沈懷朗抱臂好整以暇地向後靠,這回可有好戲看了。

沈定微訝挑眉,卻也並未太覺得尷尬。他看了眼沈含月,微頓道,“既都來了,那便請進來吧。”

沈含月冷眼瞧著秋妙淑急慌慌地進來行禮,對著姚尋墨麵上堆滿了討好,“舅兄來了,怎的不說一聲?我和昭兒來晚了。”

有時沈含月也十分敬佩秋妙淑的厚顏程度,若換了她,她決計扮不成此等舍下麵皮的醜角。

姚尋墨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個遍,麵無表情道,“妾室便是主人家的奴仆,如何能和與家中郎君一道稱舅兄。”

秋妙淑也不覺被為難,自顧自笑了兩聲,“到底是親家,我又是兩個孩子的庶母…”

姚尋墨開口打斷她,“本官離京十餘載,未曾想你府上妾室還是一樣口無遮攔。”

沈含月幾乎快笑出來,秋妙淑以為她對上的是誰。一代大儒親自教導出的兒子,想在他身上占到口頭便宜,那真是自討苦吃。

“既是奴婢,又如何與我論親。沈侍郎,你莫不是在羞辱我?”

沈懷朗看起來很想起身要拍手叫好,秋妙淑每每如此自說自話,他都煩得想翻牆從縣伯府爬出去。

沈含月低咳一聲,沈懷朗默默又收斂了回去。

沈定並不言語,沈昭禁不住出言反駁,“阿娘、姨娘這麼些年也算儘心儘力,大人何必這般挖苦?”

姚尋墨冷笑一聲,“當年我找上縣伯府,想帶上亡妹的一雙兒女外出赴任。是府上妾室抱了含月和剛出生的懷朗,闖入議事前廳,說她舍不得兩個孩子,苦苦哀求,我這才隻得作罷。”

姚尋墨眼神儘是嘲弄,“我以為儘心儘力這四個字,是她千辛萬苦求來的。怎麼到了你口中,倒像是什麼了不得的恩情。”

沈昭麵色漲紅,秋妙淑忙打圓場,“是了,其實這些都是我該做的,算不得什麼。”

“這是自然,秋姨娘勞苦功高。”

沈含月端坐桌旁含笑看著兩人,輕飄飄地道,“這明眼人都是瞧在眼裡的,有道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事不必辯解旁人也自會懂得,想來秋姨娘這樣的貼心人兒,也定然認同此話吧?”

秋妙淑原本也沒打算要與姚尋墨爭出個高下,隻沈含月這話一說,實在叫她吞了隻蒼蠅一般的惡心。

她乾笑一聲,“是,自然就如月兒此話一般…”

沈含月卻輕飄飄打斷了她的話,“還不知秋姨娘來此是為何事?”

秋妙淑小心打量沈定臉色,卻還是同往常一般看不出什麼,她心一橫,麵上堆起笑拉著沈昭擠坐了過來。

“並沒有什麼旁的事,舅,姚大人來,我們自然該過來見禮的。”

姚尋墨早已將手中筷子放下,隻冷眼瞧著不說話。

秋妙淑訕訕道,“另外有一則,昭兒就要去國子監進學,可那裡頭都是達官顯貴,昭兒是庶出,若是,若是姚大人肯幫襯一二,我們母子兩個定當感激不儘的。”

沈含月內心可稱震撼,秋妙淑今日出門是沒帶上自己的腦子?這樣蠢的話秋妙淑敢說出來,她都不敢聽。

姚尋墨似笑非笑,“一則,若己身能足夠有本事,自能打破出身偏見。二則,你說國子監裡都是達官顯貴,不求自家老爺,而是求到我這裡來,你這是何意?”

秋妙淑此時才回過味來說錯了話,沈昭趕忙找補,“姚大人所言極是,若我學問能做得好,自然不怕彆人瞧不起。”

秋妙淑卻真急了,“那怎麼能行,我聽你幾個舅舅說了,那些公子哥兒最是…”

沈懷朗托腮認真插了句嘴,“許是因為三哥哥當真做不出好學問吧。”

沈昭麵色漲紅,“你說什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