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月真真是有些奇了,“你今日火氣怎的這般大?”
沈韶想要回嘴,可她抬頭看了沈含月的臉又將話咽下了。
沈韶一陣心煩意亂,她總不能說,覺著她姨娘當年好像做了對不起主母的吧。
沈見棠剛與林家見過禮,聽了動靜走近狐疑道,“兩位妹妹這是…”
沈含月抬眸,林策也隔了兩步躬身抱拳,“見過沈三姑娘,沈四姑娘。”
林策今日罕見穿了緋紅外袍,襯得他瞧上去都活潑了幾分。
沈韶借著機會低頭悶聲道,“沒什麼,我突然有些頭暈,先去更衣,等會回來。”
沈含月抿唇不言,沈韶最近看著都怪怪的。
沈見棠也不想今日出什麼岔子,大方笑著邀沈含月也到前院,“郎君娘子們都正在前頭陪老太太玩藏鉤呢,咱們也過去吧。”
聘禮箱子一台一台送進了府,白虹瞧見了那對活雁,從沈含月臂間探出頭一眨不眨地盯著。
沈含月感受到動靜,似不經意碰了白虹的耳朵尖,她目光輕輕巧巧從林策身上刮過,唇角綻開笑意,“好啊。”
安嘉公主當日落水情形究竟是如何,摻和進去的那幾家事後琢磨琢磨也都能想明白,林策可不敢小瞧沈含月攪混水的好本事。
林策抬手為兩位女眷讓路,“請。”
三人到時,府上眾人果然都正玩得在興頭上,沈容與是伯府長孫,此時正與一堆長輩閒談。
沈懷朗自然不可能與沈昭一起玩,他這位庶兄和秋姨娘一起被罰了禁足,今日剛才放出來,臉色臭得能去給二裡地都施滿肥,沈懷朗看都懶得看一眼。
沈含月自然去了女眷那邊,沈見棠親親熱熱去了老太太旁邊哄她高興。
沈懷朗算得上最無所事事的了,沒人顧得上他,他本也不愛搭理旁人,可林策不找沈容與,偏偏站到了沈懷朗旁邊。
“沈四郎君。”
林策端方得宜,行為舉止無一處不守禮,“為何獨自站在此處,是在等你姐姐嗎?”
沈懷朗冷不丁被問還有些懵,不過他對林策很是客氣,“是…應當也算是吧。”
林策淡淡笑道,“可巧,我也在等沈三娘子。”
沈懷朗登時眼神便不善了起來,“你找我阿姐做什麼?”
林策意味深長,“你不知道嗎。”
沈懷朗皺起眉,“我該知道什麼?”
林策挑起眉,是他想錯了?
沈含月看了看天色,時辰已差不多,再多留一會,便都要去前廳用飯了。
她遠遠看著林策不知道在與沈懷朗說些什麼,白虹兩隻前爪搭在外麵,它想去咬那對大雁。
沈含月蹲下身,將白虹放到地上,軟著嗓子與它道,“想去玩嗎,我放開你好不好?”
那對活雁被綁著不住地撲騰,可偏又飛不起來,白虹目光灼灼地一直盯著。
沈含月唇角微揚,鬆開了手。
雖說小白虎不過也才三個月大,可捕獵的本能似乎是埋在骨子裡的,它是去同大雁玩鬨,可在旁人眼中卻全然不是如此。
白虹身形不大,奔著桌角便撲了上去,且大雁竟還真被它給掃了下來。活雁張大嘴伸脖子試圖嚇退它,白虹沒見過這樣的野物,怯生生退了兩步。它遲疑盯著看了一會,又似玩鬨一般躍上前,精準咬住了大雁的脖子。
“白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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