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月似剛想起來一般,“想約妹妹出來逛逛,還有便是問問妹妹,過幾日可能要我做局冬獵,淳寧妹妹可願意賞臉來玩?”
謝朝寧糖也不吃了,“冬獵?”
沈含月撚了粒果子嘗嘗,麵上笑容不減,“不過幾個年歲相仿的玩伴出去幾天散散心,說是冬獵,大都也是郎君們胡鬨,咱們可去一邊賞梅花。”
她想了想補充道,“如果開花了的話。淳寧妹妹若有想叫上的姐妹,都可一起來玩。”
謝朝寧左思右想,“姐姐說的可是我表姐安嘉公主,可她不一定願來啊。”
沈含月忙道,“不不不,安嘉公主不願來也不必勉強。”
這次冬獵還要鬨出點岔子的,若安嘉公主也在,她實在不曉得那陣仗該得有多大。
謝朝寧隻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放心,姐姐的意思我明白的,冬獵我一定去。剛好我母親也叫我多出門走動走動,不要整日在家裡悶著。”
沈含月麵色複雜,但願郡主當真明白她的意思了。
廳堂出歌舞鼓點一拍一拍響起,胡姬腳尖點在柔軟鮮紅地衣上,隨著鼓聲舉起雙臂越轉越快,身上的裙擺高高揚起,像一朵朵綻放的花。
沈含月便隻道,“胡旋舞當真奪目。”
謝朝寧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實則心中暗暗琢磨,月姐姐頭回想著做東,那怎麼也要做得漂亮些,這個麵子她定然要幫姐姐給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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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玉朔與吳為策馬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地方,這本也該算原先姚家的莊子,雖說冬日裡歇得早,可接連幾幢屋子都不見光亮,也無半點聲響。
淩玉朔下了馬低聲道,“不對勁。”
吳為周身也警惕起來,壓著嗓子湊近,“可要敲幾個門探探?”
淩玉朔蹙眉看著遠處光禿禿的幾棵枯木,“不必,直接進去瞧瞧。”
這片地實在不豐茂,樹也沒有,莊稼也未種,時不時就立著些巨大石塊,遠處還靠了座小山,山也是禿得瞧著可憐。
若夏日裡還能有些野草,眼下卻是什麼都沒了。
淩玉朔越走越覺得腳下土地漸漸硬了起來,不似泥土,倒像岩石。他停步頓住,使了些力用腳撚了站著的這一小片地。
淩玉朔蹙緊眉,拔出佩劍麵無表情戳向地麵,劍尖隻在表麵薄薄一層凍硬的泥土上留下了坑洞,再下麵卻是刺不動了。
“等等。”
淩玉朔拄著劍半蹲下身,手隨意搭在膝上,撿了些浮土在指腹間揉了揉。
吳為一張大臉跟著目光炯炯瞪過來,“將軍,是看見什麼了嗎?”
淩玉朔嘖了一聲,“你怎麼不再大點聲,直接把我震聾了多好?”
吳為甚覺委屈,“我怎麼會想把您喊聾呢,將軍您可真會冤枉人。”
淩玉朔深吸口氣,“此處確像鐵礦。”
最後一個字尾音還未落,就聽後麵有個人不管不顧衝向他二人。
“誰準你們進來了,不準進來——”
吳為沒看清具體人影,就見個人披頭散發地跑過來,他轉頭將人一腳踢開,那人咳嗽著跌落在地上,嘔出口鮮血。
淩玉朔在他身後起身,慢悠悠一步步走近,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