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04
月色清冷,灑在湖麵泛著細碎的光暈。吹來一陣柔風,幽靜的水麵皺起陣陣漣漪。
浴室被水汽蒸騰的迷迷濛濛的,畫麵模糊,隻能隱約看到兩道人影。
衣服淩亂的丟在地上。
於星落後背靠著冰涼的瓷磚,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水種翡翠,柔滑透白,但若是不小心掉地上,就摔得粉碎。
她一條腿顫顫巍巍站著,另一條腿蜷起,低頭,看到他肩胛骨輪廓,淺淺聳動。她的手指搭在他的後腦,被他的發茬戳著掌心,一兩縷頭發從她指縫裡支棱出來。
於星落的每一塊皮膚都在焦灼著,極致的刺激在她四肢百骸流竄,她受不了似的悶吭一聲。
雖然俯視他,可是於星落知道,此時他才是那個無情的操縱者。
她給了他這樣的權利。
兩個小時前充滿棱角的自己,在他的強勢麵前蕩然無存。
池禹這人平時挺混,但做這事的時候偏偏很安靜,像個執拗的小孩兒,直到她繳械投降才露出半個笑。
於星落的身體一寸寸往下滑,池禹站起來,胳膊勾住她的腰,把人攏在自己懷裡,憐惜地親了親她充滿水意的眼睫。
要不怎麼說他壞呢。
不是為非作歹,也非惡貫滿盈。
而是他知道她的命門,在她最想看見他的時候,橫跨大半個城市來見她;也可以給她用嘴。
你就說。
致命不致命?
壞不壞?
池禹托著她和自己接吻,細細的吃著她的嘴唇,沒過多會兒就伸進去。花灑還在淋著水,他把於星落抱到水下,怕她感冒。
熱水流過兩人之間,滑膩,皮膚燙的發紅。
“舒服嗎?”他厚顏無恥地問。
於星落知道他問的是什麼,羞澀難當,低低“嗯”了聲。
他顫悠悠地壞笑,“那怎麼不叫?聲音小得很貓似的。”
“……”於星落對這人沒話說。
又聽見他說:“不過挺好聽,刺激。”
“你不要說了。”她哪受得了他說這些騷話。
他笑:“不生氣了?”
這下於星落真的想笑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和他說話,也不知道她根本沒生氣,但懶得耗費腦細胞去想為什麼。
女人嘛,哄就對了。
膩歪了一個多小時才洗好,於星落累了,被他裹著浴巾抱到床上休息。
身體各處還酸痛著呢,沒什麼說話的欲|望。
但都沒有睡著,池禹捏著她的手玩了一會兒,身體活泛起來,又做了一次。
窗簾的縫隙透進來一縷冰冷的光線,房間裡燥熱著,兩人雖然沒有睡過一個房間,卻有著很相似的習慣,寧願這麼熱著也不想開空調。
於星落是覺得太乾,池禹不知道為什麼。
於星落躺床上半闔著
眼,看到他掀被起來,拉開了門。估計是去找水喝,於星落自己也記不清家裡都有些什麼了,聽見他在冰箱裡翻。
過了幾分鐘,他回來,手裡捏著罐冰啤酒。
做都做了,池禹並不介意於星落看自己的身體,臟衣服都脫在浴室,家裡沒有男人的衣服。
他的身體在銀白色的月光下修長,鋒利得像一把長刀。
他上|床來,給她喂了口啤酒,冰涼的液體劃過喉管果然舒服不少,也多了分自在,但於星落犯懶不願意喝了,池禹就上嘴|喂,也不管羞恥不羞恥。
做完愛,瘋狂喝酒。
他永遠是那個離經叛道的小少爺,恣意放縱,無法無天。
*
第二天是周日。
夜裡又弄到這麼晚,於星落以為能睡個好覺,卻沒想到身邊的人六點就起了。
他上學那會兒就這樣,無論頭天晚上浪到多晚,第二天一準早起,該乾嘛乾嘛,精力跟用不完似的。
該當個無憂無慮二世祖的年紀,成績卻優異得令人發指。
他靠床玩了會兒手機,又叫人給自己送衣服和東西來。
於星落努力閉上眼睡覺,儘量忽略他的聲音。
但他這人一向霸道,又不講理,換了乾淨的休閒長褲和T恤,把自己打理清爽,緩慢踱步到臥室,故意弄出聲響來吵她。
於星落煩躁地拉被子蒙住腦袋。
悶聲悶氣地說:“你能不能彆吵我睡覺?”
昨晚被你折騰死了。
他不懷好意地笑,乾脆伸進被子裡捉她的手,問道:“起不起床?”
呼吸間帶了清爽的檸檬味。
於星落無語,氣成河豚:“我起不來。”
又去擋他低頭要親的臉:“走開啊,我沒刷牙。”
池禹不放:“不餓?”
“我要睡覺。”清晨,她的嗓音啞啞的,有點兒像奶音,挺勾人。
池禹吊兒郎當地說:“沒事兒,我伺候你。”
結果真端來漱口水和早餐,放在床頭櫃上,毫無溫柔可言地把她拉起來,強迫她刷牙漱口,吃早飯。
也不管人高不高興。
於星落這下終於睡不著了,幾乎惱羞成怒,怒目而瞪。
他樂得肩膀跟著顫,出了房間。
於星落從床上爬起來,在浴室裡磨蹭好一會兒,卻發現池禹沒有走。
講道理,於星落並不知道穿上衣服
後,該怎樣和他相處。
他們這樣算。
性|伴侶?
她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有個室友,給一個東南亞富商當情|人。
也是這樣,在沒人的地方繾綣,平時該吃吃該喝喝,上著課,跟什麼事兒沒有似的,並且對外宣稱沒男朋友。
錢也多的花不完。就是得自覺,不要纏著對方談戀愛。
當然,這是個人選擇,旁人無可指摘。
於星落歎了口</氣。
她墮落了。
但看到他就在那裡,沒走,又很開心。
茶幾上放了台空心杯,是可以在室內飛行的微型穿越機,內有飛控係統和攝像頭等,於星落自己組的。池禹坐在沙發裡,撥弄著遙控器,一副懶得發表意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