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66是五座的的,不知道為什麼彆人都不上來。直到於星落上了副駕駛,扣上安全帶還有些失真感。
池禹從另一邊上去拉上機艙門,起飛抖得很,噪音似是要把人的五臟六腑震出來。
然後一飛衝天。
黑色的飛機像鯊魚一樣,在碧海藍天裡越來越小,又迅猛宛若遊龍。塔台的工
作人員卻氣得肝兒疼,埋怨道:“他怎麼又胡來?”
林雨翔和陸京延笑得不能自已,拿出抖音拍視頻。
莫雨覺得,池禹這男的挺絕的。
這麼大陣仗,集結了一幫發小,又是包場又是玩直升飛機,就為了哄於星落開心。
這手段哪個姑娘不淪陷啊。
陸京延吐槽道:“池哥也太野了,得虧於星落不是他女朋友,這他媽氣急了是要分手的。”
?
莫雨一滯,原來池禹沒公開過自己和於星落的關係。
作為於星落的好朋友,那種感覺是很奇怪的。
仿佛聽見閨蜜的男朋友在背地裡說女朋友壞話一樣。
她看看這群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們,他們開著上千萬的豪車;買私人飛機跟買玩具似的;對誰都和和氣氣卻把階級分的明明白白;如非必要多一個字都懶得和你說。
隻要他願意,他能給她最好的。
最想要的他卻不給。
玩弄人心不過如此了,姑娘們把心肝扒出來,也走不進他們的世界。
“彆擔心,池哥在跟星落開玩笑。”林雨翔拍了下莫雨的肩膀,笑嗬嗬道:“小姐姐,我帶你飛一把?我是正兒八經飛行員。”
莫雨一陣惡寒:“不了,我暈機。”
*
起飛的時候於星落直發抖,恐高症都出來了,這是慶生還是受罪啊?
她沒坐過直升飛機,民用客機也就一個小窗。這個直升飛機是三麵玻璃,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虛無,人是飄在空中的。
她害怕的閉上了眼,手指緊緊攥著安全帶。
池禹喊了她一聲,沒聽見。
他輕笑,眼睛盯著儀表盤,又喊了一聲:“落落,看外麵。”
於星落緩慢睜開眼睛,果然他們已經飛過平地,看到了西山的翠綠山峰和蜿蜒湖泊,交相掩映。地麵的樓房輪廓逐漸模糊,像一個個小火柴盒。
金色的陽光投過玻璃折射進來,落在他的鼻側和眉骨上,他在衝她笑。
久違的少年感。
他和身邊的雲霧一樣,觸手可得。
於星落漸漸打消恐懼,“比吃雞遊戲的畫質好,也比FPV眼鏡裡看到的爽。”
“那是自然。”他這樣說,低頭在她嘴上親了親:“生日快樂,落落。”
“你什麼時候考的飛行私照?”於星落被闊彆已久的吻,迷糊的飄飄然。
池禹:“你走的那一年。”
“……哦。”她沒說話了,好奇地看向下麵,又不太敢,池禹笑道:“我不常飛,但技術還可以。”
“昨天林雨翔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猜到是你了。”她笑了笑。
池禹沒什麼含義地說:“你開心就好。”
於星落默了一會兒,“你呢?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嗎?”
這問題像是把他難住了,隔著黑色的鏡片她看不到他的眼神,他的心仿佛也有了一層阻隔,沒人看得清。
他的嘴角漸漸平直,才說:“不算差。”
不算差。
也就是不算好的意思。
飛機晃了一下,於星落這會兒已經忘記害怕了,她沒往下看,開玩笑又問了一句:“真的沒問題嗎?我們會不會墜機啊?”
她以為以池禹的性格,會說怎麼可能。
這一次,她聽到了耳機裡他輕輕歎氣的聲音,然後笑得張狂又不屑,說:“墜機就墜機吧,摔下去我抱著你,救援隊都找不到我們的骸骨,找到也分不開;淒美的愛情故事,多刺激。”
嗓音沉著疲憊和頹廢。
飛機再次穿過雲霧,於星落忽然有一股醍醐灌頂的清醒。
其實他也累了,兩個不服輸的人在較勁,誰都不甘心放手。
他這人,對她的心思,能做到的也就這樣了,多一步都不想了。
池禹就是個喜歡刺激的頑劣少年,要於星落陪他遊戲人間,不要添亂,不要和他作對。至於她想的是什麼,那根本不重要,她的反抗讓他煩躁,失控。
他不喜歡她,隻是沉迷和她一起淪陷的情|欲,那種酣暢淋漓的墮落式的歡愉,很容易獲得。
有句話叫“墜歡莫拾,酒痕在衣。”
低級的快樂其實沒有意義,徒留汙跡罷了。
至於她自己,不甘心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好不容易有機會,總想去求一個可能性。
兩相沉默,於星落嘗試著去欣賞新的風景,眼前是撥開霧靄見天明的透徹。
她彎了彎唇角,並不難過。
人們總是不甘心在故事最高|潮處平淡筆鋒,但有些故事總要結束,有些陌路人總要學會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