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清冽的酒味,痞氣地笑了笑,撐在門上的手臂落下來攔著她的腰,把人抱起來壓在盥洗台上。
“先做再洗?”雖然問她,嘴唇已經壓在她的鎖骨上,吮著。
“我——”沒能說話,便被他吻住了。
於星落修長的腿勾著他的腰,抱他的後背,膩在他懷裡,沒多久便被抱進了花灑裡。她很乖,跟白天見麵判若兩人,融化了他所有的棱角。
熱水淅瀝瀝的順著皮膚肌理往下流,做到一半的時候,於星落貼在他的耳朵提醒:“快出來的時候注意一下,彆弄在裡
麵。”
池禹這才想起來,沒套。
操,就這麼直接做了。
他稍頓片刻,似有猶疑,於星落卻親了親他的眼皮,安撫道:“沒事的,不要怕。”
……
池禹饜足,坐在落地窗邊,舌尖頂了塊薄荷糖,臉頰微微向裡吸。這會兒挺想抽煙的,但臥室裡她在睡覺。
曖昧的氣息還未散去。
於星落裹著被子側躺著,眼皮闔上,露出瘦削的肩頭,
白皙的小臉埋在淩亂的頭發裡,孱弱又蒼白。
他們隨意地聊起了上午在學校的事情。
池禹問:“英元的B輪怎麼樣了?”
於星落沒參與這件事,但多少聽到一些,“好像不太順利,我不清楚,都是鄺英傑在談。”
他無意義地笑了下,大概是早猜到了,也懶得關心,起身去衣帽間換衣服,“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回來。”
於星落捂著胃“嗯”了一聲,想留他下來,因為她真的很難受。
做的時候她又可恥地沉溺進去。
池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然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於星落揪住被子,身體空蕩蕩的,極力控製自己不要發抖。
後半夜她是被疼醒的,也可能是一直都沒睡著,渾身都是冷汗,惡心犯暈,一點力都使不上來。
她艱難地撈過手機,想給池禹打電話讓他回來,她現在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心底防線放得極低。那天晚上她跟自己說,隻要他回來,她就不走了。
三個無人接聽。
最後她打了120,在急救車來之前,換好了衣服趴在床沿。
其實後來想想挺可憐的,自己生病自己叫救護車,明明她是在他這裡的啊。
連個繳費拿病曆卡的人都沒有。
淩晨三點,她在急診室輸液,胃出血,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護士拿來單子給她,“你的手機給我,打電話給你的家人。”
於星落的聲音很小,有點無奈地笑著說:“等早上吧。我爸爸是你們醫院肝膽外科的於治勳主任,他應該八點上班,到時候讓他給我辦一下好了。”
護士一聽原來是主任的千金,態度和善很多,又有點心疼,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啊。
反正急診科也沒什麼人,小護士乾脆坐下來陪她聊了會兒:“小姐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工程師。”
“怪不得。”小護士說道:“你們這些工程師,程序員什麼的,真的要注意一下工作強度,按時作息吃飯,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胃出血還算小的,有人猝死的,急診都不用送的那種。”
於星落睡不著,小護士走了以後她生生挨到早上八點,爸爸來醫院上班,那個時候她已經轉到普通病房。
於治勳真是要被女兒嚇死了,好好的怎麼就胃出血了,出事兒也不跟家裡人說。“囡囡你這個悶性子到底隨了誰,跟爸爸媽媽要藏著掖著麼?”
於星落求饒:“爸爸你就彆罵我了,趕緊去給我辦住院手續。”
於治勳看了她一眼,賭氣道:“你這麼厲害就彆來醫院。”
可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摸了把她的臉:“你看瘦的。”
於星落的媽媽最近一直在出差,家裡就爸爸和哥哥,工作都挺忙的,而且男人照顧起來不周到,白天莫雨來陪了她一天。
微信上沒有池
禹的消息,但是她在陸京延的朋友圈裡看到他了,他們在茗都彙的包廂,抽著煙,他腕上的機械表盤露出來。
他們浪了一夜。
其實池禹沒什麼錯,不知道於星落生病,而且她的病情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下午終於想起給於星落發消息了,問她在哪兒。
於星落:【我生病了,在住院。】
他要了地址,沒多問,說了個:【等我。】
然後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