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江對岸的霓虹燈再次閃爍,窗簾沒有拉上,半個客廳都沉浸在絢麗的光影裡。
池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人還躺在沙發上,渾渾噩噩的。+;;;.
偌大的客廳十分空曠,餐桌上的食物沒怎麼動,卻早已涼透。而於星落已經不在了,包括她所有的東西。他清楚地記得,她滿臉是淚,憤恨地看他,頭也不回地跑出房間。
他從來都不知道,脾氣這麼好的於星落,竟然會如此憎惡一個人。
他就這樣在沙發上躺了一天一夜,襯衫還是昨天那件,已經皺的不成樣子。
嗓子沙啞到說不出話來,他生病了,得吃點藥或者吃一點東西。剛踩在地毯上時,渾身虛軟冒冷汗,於是又頹廢地躺了回去。
如果於星落在的話,會輕聲細語地哄他去洗澡,給他拿睡衣,然後督促他吃藥。
有的時候他恃寵而驕,故意逗弄她,或直接把人拉到浴室一起洗。無論她在乾什麼,被打擾也不生氣,頂多埋怨一句:“池禹,彆鬨啦。”
其實她是一個極其自律,且信奉規則的人,所有的原則和底線,都是為他打破的。+;;;.
池禹闔上酸澀的眼睛,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她。
電話響了,是秘書打來的。
“池總,您什麼時候過來?今晚八點有個飯局彆忘了。”
池禹撈起地上的煙盒,兜一根出來點燃,說道:“我有事,叫副總去吧。”
“好。”秘書有些驚訝,池禹向來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從來沒有因為私事爽約飯局。細細聽來才發現他的聲音不對勁,呼吸聲裡跟摻雜了沙子似的。
“池總,您生病了?”
“沒事,不要打給我了。”
掛了電話以後,池禹心煩意亂地把手機丟在地毯上,繼續抽著煙,嗓子敏感到連喘息都會疼。
這時電話又響,他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樣暴躁不已。
“我他媽說了不要打給我!不吃這頓飯公司明天就關門了是麼?”
無辜的陸京延呐呐看著電話,確認自己沒有撥錯號碼:“池哥,吃槍|藥了?”
“滾。”他揚手一丟,手機直接摔在大理石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一根煙抽完,頭痛絲毫未減緩,他叫客房服務送些吃的東西過來,然後去浴室。
洗漱完畢,晚餐也送來了,他強迫自己吃一些東西,不要跟個姑娘似的柔弱,卻發現喉嚨痛的難以下咽,明明胃裡空蕩蕩的,卻一點食欲都沒有,甚至看著眼前滋滋冒油的牛排很惡心。
他找了一板感冒藥吃下去,回到床上繼續睡。
滿腦子都是於星落。
以及那天晚上,她忍著胃
痛陪自己做,原來歡愉隻是他一個人的。
至今他都無法去想,她抱著何種心情給自己打電話,卻杳無音訊,一個人默默等救護車來。
現在她走了。
對他,就像陪小孩子玩,玩累了就走的一乾二淨。
把他丟在原地。
他仿佛漂浮在大海裡,無論逃向哪個方向,總有黑浪打來。
關於於星落的回憶,充斥著這個房間的角角落落。其實她來這裡的次數並不多,平均一個星期也就兩三次。還都是晚上來,白天一早就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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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處起來並不黏糊,他空閒的時間不多,她也要忙工作。甚至還會把工作帶過來,反而分給他的時間就少了。
但是他會從彆的地方找補回來。
這套外灘邊上的頂級套房,是兩人的秘密基地,他樂此不疲地和她玩著遊戲。有的時候睡到半夜,他忽然驚醒,而於星落挨著他的肩膀,或者抱著他的腰,睡得很香。
他這人很壞,自己睡不著就不允許彆人睡。
打開床頭的小燈,映著床上的真絲被和毯子,深色的床鋪像翻滾的海浪,把她襯得很嬌小。
床上女孩的臉頰柔美精致,她的睫毛蜷曲細密,乖巧的落下來,和她人一樣。
某個瞬間,他覺得應該要愛護這個女孩子。忍著不去親她,然後動作細致的掀開被子,瞧著她柔軟的身體,纖細的四肢,沒什麼力道的纏著他,小腿搭在他身上,很輕。
他低頭親她的眼皮,然後剝了她的睡衣,這下是真的看她的身體了,從頭看到腳。
人們總是對年輕的身體無比渴望。
於星落感覺到身上涼意,終於睜開眼睛,眼睛卻彎成了月牙,像是看透他了,柔柔的:“你又要做什麼啊?”
“愛。”他肆無忌憚,覆身上來。
現在想來,於星落其實是很寵他的。
池禹從床上坐起來,想起畢業的那年和於星落的那一晚。
兩人雖然是同學,卻沒有什麼交集。
班上同學都說於星落這個女孩子性格特彆好,沒什麼棱角,很好接觸。她總是溫柔平淡,不斜眼看人,話很少,略顯清冷。如果不是因為專業課成績總考第一名,是沒人注意到她的。
也不一定,她很漂亮。
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池禹已經記不起於星
落和自己相處時,她是什麼樣子了。那間公寓他不怎麼去,更沒有去特意了解過她。
更可怕一點去說,他的眼裡甚至沒有過她,因為內心深處,他是排斥她的萬丈光芒的,儘管她已經儘力收斂了。她這樣的人,他不了解,但他是了解自己的,這種姑娘不是誰都能招惹的,他們不是一路人。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心底生出欲念之火,他痛恨於星落對自己的小心翼翼,更討厭她對鄺英傑以及所有人敞開心懷。
為什麼她要笑得這麼漂亮?
吃散夥飯那天,班上幾十個男生都喝多了,醉得東倒西歪,就連薑老頭都不省人事,哭著說舍不得這幫壞孩子。
於星落和莫雨沒醉,明明是要被幾十個男生保護的小公主,卻累到半夜把一幫人安排回去。
莫雨最後指著池禹說:“你叫他們家司機來,把他搞回去吧,或者直接扔到溝裡也行。他媽的一個兩個喝死得了。”
午夜的風帶著一股江南城市的潮氣,她累的小臉泛紅,一兩縷頭發落在領口裡,白色的襯衣勾勒出她美好的凹凸線條。
於星落笑了笑,安撫好朋友:“算了,你先回去吧。”
莫雨走了,於星落在路邊叫了一輛車,把他帶上去。
“回公寓嗎?”
其實他沒完全醉,隻是貪戀被她慣著,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唇壞笑,然後點頭。
她的個子不算矮,卻依然比他低了一個頭多。她的身體是軟軟的,發絲細冗,耳後的一小塊皮膚很細膩,散發著清淡的橙花香味。
黑夜使人的勇氣無限放大,欲望也放到極限,觸發了他身體最深處的東西。
他從背後抱住她,親了她一口。
懷裡的姑娘身體瞬間僵硬,她轉過身來,正巧迎上他火熱的吻,幽暗的房間沒有開燈,也來不及開。
她被他推著摁在牆上,酒氣和香水混在一起分不清,他舌尖攪弄著她,想拉她一起沉淪。
借著皎潔的月光,他看到她晶亮的眼睛裡,泛著瑩瑩水意。應該是哭了。
他問:“我親疼你了嗎?”
於星落搖頭。
他笑了,滿意地看著她在自己懷裡顫抖卻沒有反抗,在他看來於星落不反抗就代表半推半就,還是無恥地問了一句:“做嗎?”
於星落沒有動,仰頭看他,一雙杏眼宛如受了驚嚇的小鹿,睫毛顫顫的,他以為她是害怕或者不同意。心想強求其實沒意思的,卻不想下一秒,她啞著嗓子說:“你要輕一點,才可以。”
略帶著哭腔。
池禹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含義,好久才點頭道:“好。”
那天晚上,他像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那樣,一遍又一遍,狠狠地做,食髓知味。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承諾她的:“輕一點,愛護她一點。”
把她正麵反麵的折騰,卻覺得自己好快樂,好興奮,忽視她疼得瑟瑟發抖。
將近早上的時候,他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