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一句話,愣是讓他說出曖昧的氣息來,於星落假裝沒聽見,撇開了臉。
她好糾結自己該不該為了好朋友麻煩池禹。
但生活在這個社會上,很難不與身邊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算了,不想了。
“腳腕好些了嗎?”
“好多了。”於星落拿起玻璃杯,一口一口喝著溫熱的玉米汁。
她的脖頸往上抬起幾公分,露出的那截皮膚在燈光下,白得晃眼。隨著液體滑入,喉嚨輕輕滾動著。
這動作正好落在池禹眼裡,性感又色|欲。
他不自然地摸了摸喉結,有點癢,然後扯了張紙巾擦拭著本就很乾淨的嘴角。
於星落不知道他又在犯什麼少爺病,但是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不是麼?很多年以前,她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會和池禹,會在各種糾纏,爭吵過後,安靜地坐在一個餐桌上吃飯,聊天,度過平淡的一天。
“你最近怎麼樣?”他收回視線,“工作忙嗎?”
於星落實話實說:“還行,到下半年差不多就能輕鬆一點。”
“彆讓自己太累了,也彆再進醫院了。”他自上而下打量著她的臉,語氣裡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關懷。
於星落差點以為自己魂穿,不禁抬頭看向對麵,這是池禹該說出來的話嗎?但他眸光淡漠,很自然。
她愣了好幾秒才回答:“知道了,你也是。”
於星落的坐姿和他形成鮮明的對比,她飯後依然端端正正的,手指交叉握在一起,擱在餐墊上,脊椎繃得很直。
池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的手指上,細細白白的,很乾淨,一枚戒指赫然在上。他記得她是沒有戴戒指的習慣的,甚至項鏈或手鏈都很少,所以他也不送這些東西,想逗她開心了,隻能找些新鮮玩意兒。
不會真是鄺英傑送的?
他漠然片刻,又開口問:“鄺英傑怎麼樣?”
“他挺好的啊,反正這段時間,忙就是了。”
“……我說他這人怎麼樣?”
於星落想來也是,池禹怎麼可能關心鄺英傑呢?他們一向不對付的,稍頓了下說:“他人也挺好的啊,我們相處起來很愉快,私下關係和工作能分開,基本上沒什麼矛盾。”
“於星落。”
“嗯?”
“你現在工作忙壓力大我理解,有很多排解辦法。但通過重新開始一段新的關係抹掉過去,不覺得太幼稚了嗎?你多大了?”
剛吃過飯,於星落嘴唇呈現出鮮紅的顏色,水潤又飽滿,宛若雨後小花瓣。
莫名被教訓了一通的她的眼裡滿是疑惑,甚至是不可思議,他今晚怎麼回事?
還真好為人師了?
你上輩子是屬塑料袋的吧,那麼能裝?拿出你花花公子的本性來啊!
“我知道啊,”看在有求於他的份兒上,她沒把槽點表現出來,摳著手指:“你就彆操心這些了。”
這句話也是刀。
“……嗬。”池禹不說話了,眼神裡隱忍怒氣,沒坐多久,他也起身出去。
於星落不知道他又怎麼了。
還真犯病了?
過了會兒,莫雨拉門進來見隻有她一個人,而桌上的精致菜色自她走後也都沒動,便問:“池禹呢?”
於星落一攤手,“不知道,出去了。”
莫雨拍了下腦門恍然大悟:“哎呦,不會是去付錢了吧。這頓我請吧,雖然這位大爺不差錢,但浪費他這麼長時間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於星落一想到池禹剛剛的態度,莫名感覺自己受氣了,都分手了我還被你教訓,什麼道理?
她幽幽補充:“你前兩天還說人家渣男呢。”
“靠,你閉嘴啊。萬一被他聽見。”莫雨趕緊捂住於星落的嘴,拿上東西把人拖了出去。
走到樓下便看見池禹攥著手機站在收銀台前,正在掃付款碼,她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付完錢了。在公眾場合自然沒有跟男人搶付錢的道理,不好看。
莫雨訕訕道:“浪費你這麼長時間,還讓你破費太不好意思了,下次我請你吧。”
幾個小時前,她還是另外一種態度。對池禹的代名詞隻是一個有錢又帥腦子還好使的“渣男”
池禹又“嗬”了兩聲,手機塞回兜裡。
莫雨臨時有個合同要簽,她叫了個車直奔公司。
於星落上了池禹的車以後,一句話也沒說,眼睛盯著車窗戶,茶色的玻璃外麵已經凝結了一層細細的水珠。
他打開了雨刮器,水珠被刮掉了,眼前頓時一片清明。
江南的天氣太潮濕了。
車內倒是乾燥溫暖的,還有一些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很清淡,有點像鬆木味。一點點侵入她的鼻端,就像他這人的氣場一樣,逃也逃不開。
車子到星廊街,於星落推開車門下去。
身後傳來“碰”一聲關車門的聲音,一道修長的人影立在保時捷旁邊。
池禹跟下來,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站著,看著她的背影。
在她凝神的時候,他閒步朝她走了過來,淡淡的鬆木香和煙草的味道再次逼近。
“怎麼了?”她抬起水盈盈的眼睛,“還有事嗎?”
池禹抬手,指尖放在她細嫩柔軟的耳垂上,輕輕搓了搓:“鄺英傑到底有什麼好?”
“啊?”
“是我比有錢,比我高,還是比我帥?”
“什麼?”
你等等,車速太快我跟不上!
“我哪裡比不上他?你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