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落低低咕噥了一聲:“你好煩啊。”
她抬腿往外走,跟陸京延他們打了招呼以後便離開了,池禹自顧跟她身後要送去停車坪,於星落也不能攔著。
她的腿沒他的長,又想走快一點,於是小碎步邁得極快,恨不得把他甩遠。
夜晚湖邊的風很大,將她尚未拉上的衝鋒衣吹得獵獵作響,衣角翩飛。
她的身影在夜色裡顯得伶仃柔弱。
“今天跟陸京延談了?”他又問。
“你怎麼知道?”於星落詫異,估計他都知道兩人的談話內容,太可怕了。
“這有什麼不能知道的?”他眉峰微挑,身上的白T恤被吹得貼緊身體,小腹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陸京延有意投資你們就接著。不要把有用的人脈往外推,以後用得著的地方多得是。”
於星落心想這是真的,這一幫發小的家庭都很顯赫。怪不得富二代喜歡和富二代一起玩,相互置換資源,是最大的原因。
“我一個做技術的搞這些乾嘛?跟拉|皮|條似的。”她的聲音緩緩變低。
池禹睨她一眼,對這話頗為存疑:“不需要?你過年的時候一趟又一趟往深城飛是乾什麼?”
好吧,啪啪打臉。
“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把我往外推?”
“???”
“其實你心知肚明吧,為你那好閨蜜的事兒不還利用我呢麼?”
“我到了,你回去吧。”
“……”
池禹看著於星落的背影,直到車消失在黑暗裡,夜色濃稠,燈如繁星,都在他的眼底熠熠閃爍。
他在外頭偏頭抽了根煙,才進去。
一開門,陸京延便說:“怎麼,咱們的關係已經惡劣到你需要抽根煙冷靜一下才能麵對嗎?離婚吧。”
“你沒話說了?”池禹俊逸的臉沒表情,語氣也暗含警告意味。
“心情這怎麼又不好了呢?哥兒幾個是不是得哄?”林雨翔關切問。
“還能怎麼樣?肯定是於星落唄。”沒搭理他。
幾個人都猜出來了。
“池禹,你真的,怎麼現在還惦記於星落呢?”林雨翔不解道:“同樣是被踹的人,我已經放棄了。”
他有點無辜。
“你是你,我是我。”池禹癱坐在沙發上,沉默的抽著煙,神情淡漠。
“這叫什麼?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陸京延發自內心的說:“你們不覺得於星落挺虐池禹的?性格不聲不響的,可說踹就踹,抽身那叫一個利索啊。”
“哎,星落現在還喜不喜歡池禹了啊?”
沒人知道。
“上學那會兒你和她住一塊,問過你喜不喜歡於星落,你也沒說喜歡啊。”陸京延也想不通,愛情,這玩意兒可真是碰不得!
顧淳來了個總結性發言:“你們知道什麼叫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嗎?知道什麼叫真香定律嗎?一群不懂愛請的傻逼。”
“靠,你懂啊你牛逼,賤人就是矯情。”
池禹垂下眼皮,眸深如墨,沒精力搭理他們。
腦子裡3d立體環繞著一句話——“再胡說八道我弄死你哦。”
這話竟然是於星落說出來的,還是對他說的。
靠!
*
於星落當天晚上又沒睡好,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它自己暗下去。
池禹到底是什麼生物?怎麼就那麼能撩動?
很快,她給自己打了一劑強行針:天王老子都撩不動老子!
南方是隻有兩個季節的,冬天和夏天。
春天一瞬間從指縫溜走,夏天馬上就走馬上任了。
五一假期過後,天氣逐漸炎熱起來,路邊的梧桐葉子在正午的時候都被曬得蔫蔫的,耷拉著腦袋。
於星落的工作是一如既往地忙,兩個公司的辦公地點在同一個街區,但是她和池禹卻沒再見麵,於星落清淨不少。少了雜事,能夠安心工作的感覺真的很棒。
她在日曆裡劃下時間,快到項目的DDL了,研發部門的同事越發期待那一天,這就像寒窗苦讀十二年的莘莘學子,馬上就要迎來高考。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好學生們對未來總是格外憧憬的,因為考試對學霸來說不是檢驗,而是驗收勝利的果實。
這個項目是於星落在回國之前就已經著手在做的了,算是時間比較長。
但有種恐懼是,學霸在模擬考試考砸的時候也會心慌。
於星落是一個極其嚴格的人,也有些吹毛求疵,這個成語在她身上不是貶義。這一段時間,她一直在不斷檢驗自己的問題,自動避障,追蹤係統,定位,續航等。
還有,比如她在試飛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微小的問題,甚至不算技術難題,機翼回收的時候蹭到機身,產生摩擦。
於星落立馬給設計部的同事指出問題,並要求改正。
蹭得也不算嚴重,前幾次並不會出現劃痕,且對於航拍來說,大部分玩家一個月能飛個一兩次都算高頻率的了,不仔細看不出來,也沒人在乎。大家關注的還是飛控係統和相機。
設計部的同事無奈地笑笑,感慨她真的很細心,討論了一番後,做出修正。
對於產品設計者來說,態度就應該是精益求精的,在大量搜尋數據和用戶的反饋經驗後,更應該不斷提高產品的完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