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聊過嗎?”
有句話說你是什麼樣的人,就交往什麼樣的人,於星落怎麼可能不知道。
池禹瞥她,臉色不虞,周身的煙火氣也淡了不少:“沒有。”
於星落沒說話了,歪著腦袋喝啤酒,手指撐著下巴百無聊賴。
這時卻被人拍了下肩膀。
挺奇怪的,池禹這人跟人說話的時候從來不拍肩膀的:“乾嘛?”
她一側頭,竟然是陳燃。
陳燃詫異:“於星落?”
於星落同款驚訝表情:“陳燃,好巧啊!”
陳燃自然是想不到於星落會和彆人一起來,笑著說:“我和朋友一塊兒來玩的,走啊,帶你去認識認識。”
於星落不好推辭,從高腳椅上下來,“好啊。”
她看了眼池禹,見他被林雨翔拉著說話,沒看她。
陳燃的朋友都是中國人,做著各種各樣的工作,搞金融搞技術的,出國在外,遇見自己國家的人自然是挺熱情的。於星落也不扭捏,和他們聊了會兒,又玩了幾把遊戲。
陳燃和池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池禹天生輕浮浪蕩,乾什麼都帶著股傲勁兒;而陳燃卻溫文爾雅,待人接物謙遜有禮,這群人也挺有分寸的,接近午夜便散場了,儘管場子裡依舊人聲鼎沸。
陳燃說:“對了,你的圍巾還在車上,我拿給你?”
於星落笑說:“我跟你下去拿,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了。”
陳燃看了她一眼:“你還真是客氣。”
於星落聳了下肩膀,她發在朋友圈的一張照片尚且都能被人解讀出來各種含義,可見現代網友閒時衝浪有多無聊,況且圍巾這種東西落在男人車裡有多曖昧可想而知。
她對陳燃沒什麼意思,自然能心懷坦蕩地做朋友,說不定以後以後在工作上還能互相幫個忙。但是留下曖昧線索這種事兒,還是算了。
她挺排斥的。
*
酒吧一隅。
池禹一轉頭的功夫,便看見於星落和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離開了,有說有笑,他清楚地聽到她喊對方“陳燃。”
看來是認識的,說不定就是那個在愛丁堡一起旅行的人。
他眸色漸深,暗淡下去,卻沒有叫住她。
限量版的dupont打火機還在掌心裡玩轉著,他姿勢都沒動一個。
這時剛剛打量了池禹半天的外國小妹妹,見他孤身一人,而他身邊那女孩子早就跟彆人走了。
小妹妹鼓起勇氣走上來搭訕,終於看清池禹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劍眉星目,眼窩深邃,鼻挺唇薄,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子上。
尤其是身上那股子頹頹的勁兒。隻是寡淡地掃了一眼,卻特彆勾人。
渣帥渣帥的。
事實證明,東西方的審美有時候還挺一致的。
小妹妹穿著黑色的吊帶,露出圓潤的肩膀,下麵有一截奇怪的紋身,她將空掉的雞尾酒杯往池禹眼前推了推,笑眯眯道:“請我喝杯酒吧。”
這男人手撐在桌上,小妹妹看見他手腕上藍色的機械表盤,這表她在雜誌上看見過,幾百萬。
好有錢的中國人。
池禹隻掀了掀眼皮,輕蔑地笑了聲,沒什麼誠意地說:“抱歉。”
小妹妹沒想到對方這麼不紳士,愣怔了下,不服氣道:“我不夠性感嗎?”
說完,她還將身體湊近一些,誘人的雙|乳從低領的黑色亮片裙子裡幾乎要跳出來。
池禹手指扣了下桌麵,身體後撤,他有些煩了,跟酒保要了加了冰的威士忌,像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施舍:“你可以多喝點,說不定能清醒點。”
說完,他離開吧台。
小妹妹氣得躲了下腳,“長得帥,卻沒品的男人。”
於星落拿了圍巾上來,卻看見池禹靠在噴塗彩繪的後門,彎著背抽煙,表情寫滿了不高興。
“還玩兒嗎?”
“你去哪了?”
兩人同時問話,於星落先開口:“剛剛你在和林雨翔說話,我遇見個朋友去過去寒暄了兩句,正好我圍巾落在他車上了,下去拿了。”
池禹點點頭,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將煙頭摁在牆上:“回去吧。”
於星落揉了揉眼睛:“好啊,正好我也困了。”
回去的路上是司機開車,兩人坐在後排互相不說話,於星落手指搭在膝蓋上,坐姿依舊端正。
邐迤的街景樓宇向身後拉長。
進了電梯,池禹卻沒有摁自己的樓層,於星落也不知道他住在幾層,便問:“幾層?”
“先送你回房間。”
於星落陡然覺得周身氣壓降低,她甚至能感覺到池禹的心情很不好,就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不好的,“叮”一聲,電梯門開了,她走出去,池禹邁著長腿跟上。
兩人靠的近,冷冽的酒氣縈繞於鼻尖,於星落自己也喝了點啤酒,一時分辨不出來這酒氣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還是他身上的。
隻是她拿著房卡的手有些抖動,池禹的手從後來環過來,穩穩握住她的手,胸膛也貼著她的後背,體溫一下子就傳了過來。
“我到了,你回去吧。”她側身進了房間,被他抱了一下聲音都發虛。
池禹手還扯著她,力道大到讓她生疼,被他忽然用力弄得又疼又不穩,身體也要倒。
池禹下一刻進來,反手甩上門,“喀嚓”一聲上了鎖,卡鏈也搭上了。
於星落踉蹌著後退兩步,抓緊了手裡的鏈條包,神色慌亂,心底的那根防線卻異常清晰:“池禹,你喝多了,回去睡覺。”
走的時候窗簾沒有拉上,落地窗外霓虹閃爍,落地燈邊的香薰燈隱隱散發著玫瑰香味。
池禹手撐在牆上,幽深的眼睛格外晶亮,垂眸看著她。
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他們在洲際酒店的那間房子裡,上演過無數次。
他對做|愛這檔子事兒一向膽子大,走廊,客廳,浴室,甚至廚房都是他們發生親密關係的場所。
包括他現在依然黑壓壓的眼神。
要吃人似的。
“池禹……”她受不了這樣的眼神,盛滿了**,下一秒就要噴發的岩漿。
“卡塔”一聲,走廊的燈亮了,他的五官清晰起來。白色襯衫上的口紅印記引人遐想,於星落記起這是自己的傑作。池禹低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勾唇笑了下。
於星落脊背發涼,神經翕然緊縮著,甚至額頭分泌出緊張的汗,她背後靠牆,後退兩步,卻被他長腿一伸,抵住了小腿。
他鬆了一口氣,抬手解開手表帶子。價格高到令人發指的手表,被他隨意丟在水晶花瓶邊。於星落意識到什麼,呼吸緊|窒,嗓子發乾冒火,池禹俯身下來,頂開了她的膝蓋,壓在牆上。
下一秒,他的手掌強製地將她的腰攬向自己,狠勁兒磨得她後腰皮膚發疼,兩人完完全全貼合在一起,包括下麵。
他一向知道怎麼製她,隻需要動用一點手段,就能讓她沒法動彈。
於星落手抵在他胸前,卻使不上力道,推他跟小貓爪子撓似的,更像是勾引,炙熱的呼吸堵在唇上,下巴,脖子,一寸寸灼燒著。
某些情|欲,一觸即發。
她呆在他身下,孤清寂影,單薄的T恤已經被扯得不成樣子。
他是個狡猾的獵手,手伸到後麵,推開內衣搭扣,薄薄的胸衣被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