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落當然記得,雖然五年過去了,但她仍舊記得從學校到公寓坐的是那一趟車,那幾年裡,她來來回回坐那趟公車。
“記得。”
“想去看嗎?”他又問。
“房子還在?”她驚訝。
“沒賣。”他說,拉了下她的手臂,頗有些無賴地說:“走,故地重遊一下。”
*
這套房子的開發商是池禹父母的朋友,開盤的時候他正好上大學,便送了一套。
而於星落,因著父親於治勳和池家的的關係,深受池禹媽媽宋雲的照顧。
這套公寓,池禹也就偶爾浪的太晚,不能回宿舍也不想回家的時候,過來歇歇腳。
反而於星落來的次數比較多,如果要熬夜複習,這裡是個安靜的好去處。
“滴,指紋驗證成功。”
指紋鎖傳來一道機械的女聲的時候,於星落莫名覺得自己被套路了。這麼久沒來他還能打開這兒的門,肯定不是偶然。
於星落走進去,站在門邊脫掉高跟鞋,人也矮了幾厘米下來。
屋內窗明幾淨,柚木色的地板上落了淺淺的光束,空氣彌散著檸檬香氛。
一瞬間的記憶湧入腦海,最洶湧的便是和他的初|夜,瞬間,關於疼的記憶席卷而來。
站在她身後的池禹沒說話,他靠在門邊,似乎也被某種情緒浸染著,難以開口,意識到關於這裡的記憶並不美好,兩人都是。
他有些後悔帶她過來了。
於星落踩著拖鞋,緩緩走進去,她倏然心尖兒發疼。
許多年前的那個晚上,他抱著她推進門裡,親著她的耳垂,更像是在咬,輾轉反側。明明問過她疼不疼,也承諾了會輕一點,可他根本就做不到。
第一次他急得連去床上都來不及,將她放在地板上。
於星落呼吸混亂驚惶,叫不醒他。
男孩兒此刻完完全全沉溺其中,技巧並不熟稔,那裡難以忍耐,她五臟六腑都跟著疼。
……
如今,於星落並不會因為那些痛感恨他,也不怪他。他在的時候她痛,可他不在她又很孤單。
就像陳燃說的,她需要一個有血有肉有激情的,和她完全不同的人,喚醒她生活裡的一潭死水。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一段感情是十全十美的呢。
她也會戀痛。
於星落目光掃過他臥室,池禹怕她回憶起什麼,匆忙將那扇門關上。
這時手機嗚嗚地響了,打破寧靜。
於星落走到窗邊接起來,再掛掉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電話剛放下她就打了個噴嚏,又連續兩三個。
進來以後都沒找到空調遙控器,屋子裡還是冷的。南方的冬天就是這樣,房子裡比外麵還要冷。
她手指撚了下微濕的頭發,沾了水分量有些重的耷拉下來。
池禹手頓,忽然說:“吹乾頭發再走。”
“啊?”
“頭發濕著出去得感冒。”
也不知道怎麼的,於星落就覺得他說吹頭發很曖昧,愣怔的時候,池禹拽了下她的手,將人扯進洗手間,從櫃子裡找出一個黑色的吹風機。
這間房子這麼久沒人住了,按理說不會有這種小型電器,就算有的話也早就壞掉了吧。看出她的疑惑,池禹說:“能用。”
他插上電後,在掌心試了試風,差不多溫度正好了,扳了下她的下巴道:“過來,我給你吹。”
“啊?”於星落又迷茫了一聲,被他捏著肩膀堵在他和洗手台之間,她像個洋娃娃似的被鉗製過去,被迫麵對他,於星落腦袋空空,抬眸便看見他清晰的喉結輪廓隱沒在
白襯衫領口裡,滾動了下,莫名的禁忌感。
發心暖暖的熱風吹來,他手指挑開冗長潮濕的頭發,隱隱散著香氣。
於星落終於反應過來,他們之間是他能給她吹頭發的關係嗎?談戀愛的時候都沒吹,現在吹什麼?而且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大白天的帶進一套房子裡,孤男寡女,要乾什麼?
他的氣息團團包裹,像是無人區瘋狂生長的植物,於星落提高警惕,呼吸緊了一分。
池禹比她高了一頭多,一雙長腿稍稍分開站著,故意遷就她的身高。
吹著吹著,忽然捧著她的腦袋,問:“那天晚上,很疼是不是?”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於星落卻明白了,她不想再談,胡亂應付:“不記得了。”
“其實,我也很疼。”池禹低了低頭,認錯的姿態放的很低,“以後不這樣了,好不好?”
於星落後背僵直,隻看見他的下巴又降了幾公分,懸停在她鼻尖兒上方,一副要親不親的狀態。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很疼是什麼鬼?
小王子:確實很疼啊(深藏功與名的作者推推眼鏡,大家不懂就算了
一百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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