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裡帶著兩人親熱時前所未有的冷靜和認真,於星落也立馬嚴肅起來。
“那天知道你在深城見了黃誌飛,聽見什麼都在心裡埋著,我很生氣。”他這樣說。
於星落戳戳他的臉頰,好笑地問:“你當我是白癡還是沒有獨立思考能力?彆人說什麼不代表我會信。就算很多人信,我也依舊不信的。”
不問你,是覺得沒必要。
池禹聞言一默:“早和你說過,無論在旁人那兒聽到關於我的什麼,都要來問我。況且,商場上隻有手段,沒有友誼也沒有道德。這套法則對誰都有用的。”
於星落繼續摸摸他的喉結,問:“那我和你也一樣嗎?”
池禹瞧著她,“我們是最親近的人,肯定不一樣。我不能保證自己做的每個決策是對的,但真不對的話我會改。”
於星落有些感動,“我看到你的改變了,你說過不會哄我的。可你來了,我就很高興。”
池禹一臉不可置信:“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哄你?”
於星落心裡又是一堵,選擇性失憶大概是男人的通病,而這位狗少爺則是重症患者,她決定幫他回憶起來:“前年十月份,我們有次吵架,你打電話給我說你不會哄我的!我到現在可還記在小本本裡呢。”
女人的記仇真的可怕,一句話記了兩年。
經由她這麼一說,池禹琢磨了會兒,他記性挺好的,一下子就記起來了,是前年去參加顧淳公司的慈善晚宴,兩人吵架她不肯跟他回去。
但這中間產生了誤解。
他說:“我當時跟你說‘於星落,我不會哄你。’對嗎?”
於星落眨眨眼,略帶著控訴意味:“看來你還記得!這句話傷害我很深,我每個字都記住了。”
池禹心說,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幀他幾乎都記得,這句話在何種情形下發生的他自然也記得。
他無辜道:“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怎麼哄人,求你不要和我生氣。”
於星落沒料到他是這個意思,依然糾結:“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哄人?”
池禹:“我是真的不知道。否則也不可能追你了一年多才重新把你追上。”
於星落:“你沒哄過彆人?”
也不知道怎麼的,戳中了池禹的敏感點,他靜了半晌不願意回答,沒辦法才說:“我還和你說過,我沒有成功的經驗,隻有失敗的教訓,你也不記得了。”
對上她灼灼的目光,池禹竟然也有一絲羞赧。
她心裡冒出一個問號來,沒有成功的經驗?是因為一直都沒有彆人嗎?搞不懂他到底在不好意思什麼?想到這裡,於星落不敢相信又竊喜,心底嘟嘟冒著泡泡。
她揉揉他的腦袋,細軟的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裡,搓了搓發絲兒,卻什麼都沒說。
池禹就這樣輕易被她哄好了,那張犀利的嘴還不忘說:“你看,哄我就是這麼容易。你給點兒甜,我屁顛兒屁顛兒跑來了。”
於星落:“誰讓你跟我鬨脾氣?那麼大的人還不成熟點,我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於秉洋都能打醬油了。”
池禹:“你也沒給我當爸爸的機會啊。”
於星落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池禹說:“不要,我現在不要小孩子。”
“為什麼?”
“不想再來個小東西跟我爭寵。”
兩人好像拿反了劇本,於星落哭笑不得:“你有時候很嚴肅,讓我都害怕;有的時候又幼稚得讓人心疼。”
“我不想讓你怕我,我想讓你疼我。”他說:“落落,冷血是被逼出來的。但是在你麵前,我隻想做自己。”
於星落撲到他懷裡,摟著他的腰,親昵地拱了拱。
池禹神色微頓,感受她身體的滑膩,“這樣也好,在外頭我為你遮風擋雨,在家裡你多哄哄我就好了。”
於星落心軟的一塌糊塗,池禹從始至終都是她喜歡的,熱烈少年,聰明鋒芒是他,柔軟脆弱也是他。
“那以後我們不在家裡聊工作了?”於星落說。
池禹提醒,聲音可以放得輕緩:“跟你說最後一句,英元的事兒你不要參合,適時明哲保身。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聰明做法,一切都有我。”
於星落眨眨眼:“小看我了吧,我相信你可以處理的。我又不是剛出學校,我不會站隊的。我不參與內鬥,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做出成績,又不是跟誰當結拜兄弟共生死。”
在這個意思很明確了,於星落從未參與過任何議論,如果英元真的有問題,她不會一條道走到黑。
被信任的感覺很好,他抬手勾了下她的下巴,頗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這麼聰明,不愧是我老婆。”
她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入職、投資英元,她立馬把自己的身份從老板的同學中摘了出去,與上級領導交往保持距離,做好一個員工該做的工作,絕不逾矩半分。
她渴望初露鋒芒,卻不虛榮。
“你也聰明,不然我不會喜歡你的。”於星落跟著誇他一句,池禹低頭看向懷裡乖巧的她,立馬就有點吃不住了,又把她軟軟的身體抱起來放在腿上,輕咬了下她細嫩的脖頸,吮了吮,占有欲爆棚,企圖留下一點兒痕跡。
“這樣就算和好了?”他眉峰一挑,於星落側坐在他腿上,他大腿往上抬了抬,故意頂了一下。略微粗糲的指腹落在睡裙領口邊緣,然後不動聲色伸了進去。
揉了幾下。
於星落臉蛋泛紅,眼看著他又壞了起來,摟他的脖子:“本來就不算吵架。”
他隱隱發笑,抱著她起身往臥室走,到門邊的時候,那條蓮藕色的睡裙就被脫落在地上了。晾了兩三天,熟悉的感覺和體溫又回來了,兩人也都有些想念對方的身體,一路癡纏,接吻,撫摸,跌跌撞撞到了床上。
這次反而比以往更加熱烈和親切,無限靠近的身體和**,
來不及開燈。
於星落被放到床上,光裸的皮膚微涼,身體不由自主顫抖,因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在黑暗中看到他半跪在自己腿邊。他手臂交叉落,手指扯著t恤下擺將衣服脫下,昏昏昧昧的光線裡看到他精瘦的上半身,漂亮的腹肌,緊實的胸膛,兩道人魚線一路向下。
不是填充出來的奶油肌,而是蘊含著力量和荷爾蒙,她甚至能想象到伴隨著他的動作而來的疼痛感。
池禹回視她,對上她直勾勾的目光,指頭落在運動褲腰繩上,又忽然一頓,說:“你幫我。”
“……”於星落心虛難掩,撇開眼:“自己的事情自己來。”
池禹不由分說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摁,帶著她做,她的手指感受到他皮膚的滾燙,堅硬,她嚇得手往後縮,他卻牢牢握著。
半天才把拽下來。
要不是房間太暗了,他絕對能看見於星落的臉都紅的滴血。
池禹身體覆蓋下來,親吻著她的透淨的臉蛋,很是貪戀,身下的動作也很重。於星落感受著身上男生的沉重,卻有著無限的安全和踏實的感覺,她攀著他的肩膀,溫柔地問:“你是不是憋壞了?”
池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低聲說:“以後再吵架,不能留著過夜了。”
“那怎麼辦?”於星落天真地問。
“床頭吵架床尾和唄。”他故意壞笑:“就是操一頓就和好了的意思。”
哎哎哎,他又這樣。
於星落體溫驟升,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急匆匆道:“你閉嘴。”
池禹放輕動作,在她嘴邊留戀:“怎麼做了這麼多次,你還那麼緊張?”
於星落:“不知道呀。”
“疼不疼?”他又問。
“有點疼。”於星落說:“但是還好。”
池禹身體一僵,不動了,認真問:“帶你做過這麼多姿勢,有不疼的嗎?”
這句話簡直是廢話,他一進來她就有點疼,無論前麵醞釀多久。其實有痛感對她來說是正常的,而且也不排斥,因為快樂也很多。
“你不要管,我沒事的。”
池禹卻很認真,不願意做了。
於星落懵了懵,看見他有些自責的眼神,明顯是想到了初夜,她的痛。池禹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時候給於星落留下的陰影,讓她一做這件事就微微發疼。
於星落這才說實話:“不是騙你。有的時候,我很喜歡一些痛感,就像喜歡你一樣。”
池禹眼神愈發幽深,“為什麼?”
於星落說:“就像一直以來,身邊有很多看上去和我很‘合適’的男孩子,我卻不喜歡他們。我隻喜歡你。儘管很多人和我說過,我們不合適。”
“什麼時候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