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禹:“……”
他走近一步,逼問鄺英傑:“那個張峰中飽私囊,你有沒有參與?”
鄺英傑終於被氣炸了:“我在你心裡頭竟然是這樣?我要真貪錢我何必認真做產品?搞點噱頭圈錢不就完了?”
池禹了然地點點頭,說:“沒有最好。”
鄺英傑心裡也矛盾著,他既害怕池禹把自己的權利架空,更害怕o撤資,英元就會變成他的俎上魚肉。哪一點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鄺英傑走後,林震問池禹:“鄺總的思維太固化了,何必跟他多掰扯。”
池禹這人從來都是懶得跟人多廢話的。
他坐在椅子上,半晌才說:“他是我的同學。”
鄺英傑身上是有珍貴的品質的,這種人除了心軟,但是聰明有恒心有毅力。他不擅長管理也情有可原,畢竟是正兒八經理工科出身,被逼著去做管理。
他更是於星落在事業初期的夥伴和知己,池禹對鄺英傑多了一分耐心和寬容。
之後,林震沒有再等下去,更沒有顧及鄺英傑的麵子,將張峰和另兩位高管進行停職追責。
小道消息傳出來的那天,全公司嘩然。
林震做事手段狠絕武斷,更是不允許部門內部議論,這是他來到英元後的第一個大動作,完全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
其實這三個人,在英元都是鋒芒人物,是為公司立了悍馬功勞的。
雖然表麵上不允許議論,可嘴長在員工腦袋上,私下裡事兒老板可管不了。其實內部貪腐問題真相並不會在公眾麵前披露。大家對事實的真相並無過多揣測,反而把重點公司將被o收購,創始人鄺總出局,將來的一把手是現在的林副總。
有人說,o財大氣粗,老鄺發了,創業四五年就賺個幾十億,一輩子吃香吃香喝辣,找個逍遙地兒養老不香嗎?
還有人說,張峰膽敢貪錢還不是老鄺給的膽子?他絕對乾淨不到哪兒去,現在就看上麵保不保他了。
當個老板,也好不安全啊,還是安安分分當個員工吧。
這些傳聞都把鄺英傑給煩炸了,他和池禹的關係也冷到了極點,像個快要分手的情侶。
但同時,他也說不出池禹半點錯來,畢竟處理的那幾個人,也確實是毒瘤,隻不過池禹的做法,頗有些卸磨殺驢的意思在。
但這件事以後,英元的運營全方位進入正軌,井然有序。
某次池禹在樓下等於星落下班,碰見了鄺英傑。他最近挺不爽的,就算打個招呼也是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池禹心說這個人也是挺好笑的。
他坐在車裡,手臂搭在車窗上,抽著煙問鄺英傑:“林震過去是影響你們公司運營了?還是奪權篡位了?架空你了?這麼大的人了,好賴話聽不懂?”
鄺英傑:“……你!”
他氣得甩袖子走了,這個池禹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
池禹也沒多搭理鄺英傑,甚至有點理解他。如果常年輔佐他的林震忽然被發現做了違背公司利益的事兒,要他去處理,他心裡有也不好受。
更彆說鄺英傑了。
他本想好好跟鄺英傑好好聊聊,但那段時間他要忙著物流網絡的工作,也就沒工夫費心思了。
*
周末,於星落和池禹回家給於治勳過生日。
路上,於星落問池禹:“你緊張嗎?”
雖然兩家長輩挺熟悉的,但還從未以這樣的身份見麵。池禹開著車,手指鬆鬆地搭在方向盤上,“不緊張。”
初初略微緊張的,但不愧是他,這點兒心理建設還是有的。
於星落讚許地點點頭,手在他腿上放了下:“真棒。”
他笑得挺得意。
車剛開到小區停下,電話就響了,林震打來的。
跟他說了個爆炸性的消息。
有人檢舉英元老總貪腐行賄。
聽完之後,池禹忍不住“靠”了一聲,短短半天的時間,網上的消息早已經鋪天蓋地,鄺英傑的背景全都被扒了出來,從小學到大學,還有他那個教授父親。
於星落問:“怎麼了?”
“沒什麼。”池禹有些抱歉道:“不能去你家吃飯了,公司有點事兒。”
難得池禹如此嚴肅,應該挺嚴重的,反正也沒跟家裡說他要來,“那你去吧,開車慢點。”
池禹嘴唇在她額頭碰了下:“對不起。”
於星落並未責怪,反而溫柔地摸摸他:“沒什麼的。”
隻不過她剛一下車,就碰上了下班回家的爸爸。大夏天的,於治勳穿著一件白襯衫黑西褲,打著領帶,身上還帶了點兒消毒肥皂的味道。
迎麵走來,於星落喊了一聲。
池禹見到長輩,從車上走下來:“於叔。”
於治勳威嚴地點了下頭,“送我們囡囡回來的?”
“對。”
於治勳笑了笑,臉上逐漸和善道:“那上來一起吃飯吧,沒外人,都是家裡人。”
簡簡單單一句話,無形中便拉近了距離。
於星落剛要替池禹解釋他還有工作要忙,便聽到池禹說:“謝謝於叔。”
好吧,於是三個人一起上了樓。
蘇瑩早已在家準備晚飯了,還有一位是幫忙做飯的家政阿姨,於秉洋在客廳看電視。
家裡長輩一看到池禹,笑容滿麵地讓他隨意坐。於家父母都是搞學問的,對年輕人的接受度也高。
雖然早就有所耳聞池家的那位小少爺,是個被捧在池老爺子手心裡的小紈絝。但誰叫這男孩兒長得這麼好看,比女孩子還精致,瞧瞧這個子,身材……
蘇瑩和於治勳並未問東問西,默認了早就知道並且認可兩個人在一起。
池禹坐沙發上和於秉洋聊了幾句,於星落在旁邊削蘋果,安安靜靜的。池禹在家裡沒個正形,看見於星落就想掛她身上,這會兒差點兒又想往她腿上躺,對上於秉洋冰冷的眼神,他無語地坐直了。
於秉洋上小學是文明監督崗的吧?
於星落也是,將蘋果切成了小塊,插上水果叉,遞到池禹嘴邊喂給他吃。
正好於治勳從書房裡出來倒水,看到這一幕。
心說,我女兒平時就是這麼慣著這個小子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