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禹和於星落準備結婚的消息,震驚了一圈朋友。
兩人正兒八經談戀愛同居不過一年,決定結婚卻隻用了一瞬間;但大家又覺得結婚好像也在情理之中,不然池禹能跟誰結婚呢?或者於星落能嫁給誰呢?
池禹的發小圈各個都是花花公子,有女朋友的情況下並不會亂來,且對姑娘有始有終,極儘紳士風度。但要說到結婚,有結果的還是少。
就比如林雨翔兩年前的女朋友蘇應,好的時候如膠似漆,林雨翔那種薄情浪蕩的人,某一瞬間都會覺得那就是真愛了。
林雨翔對蘇應是真的好,掏心掏肝的,也動過和她結婚的念頭。
隻是他心中的話沒來得及說,蘇應和林雨翔的母親見過一次麵,回來以後兩人就分了手。
林雨翔問蘇應:“父母是父母,我們是我們,是我對你不好嗎?”
蘇應搖頭,說道:“你對我挺好的,可這種好也隻適合談戀愛。多一步都不會有了。”
蘇應說,林雨翔的家庭太過優越,而這種家庭養出來的小孩兒也是天之驕子,天生帶著傲氣。林雨翔對蘇應挺好的,花花公子施舍的溫柔最是珍貴,貴的像天降神祗。
可這是平等的愛情嗎?
她明白,這種溫柔就像鏡中花,水中月,虛幻的像泡沫,一碰就沒了。
林雨翔長這麼大沒跟多少姑娘認真過,從蘇應那一段走出來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後麵找的女朋友,各個都像蘇應。今年過年的時候,林雨翔聽從家裡安排,跟一位門當戶對的學設計的名媛相親了。
說是相親,可兩人是否看對眼又有什麼重要,重要的是家庭是否滿意。
聽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於星落是有些唏噓的。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和一個公子哥談戀愛是什麼感受了,她能理解蘇應,但也同情林雨翔,畢竟他隻是想談一段輕鬆的戀愛,根本想不到女孩子的壓力。
池禹卻說:“林雨翔沒有努力過。”
但凡能多打算一些,就不會分手。
陪一個男孩子長大,其實很難。等一個女孩子回頭,也很難。
這世界有太多愛而不得,失之交臂,可於星落是池禹唯一的例外,沒人像他那樣傾儘全力過。
元旦過後便是春節。
池禹趕在年前定了戒指,先當訂婚的戴著,結婚還要再定製。
沒想到他這性子,還能想到這麼細節的東西,也是稀奇了。
不過有一件事是到這裡,於星落倒是有一絲緊張了。她麵對池禹那樣的家庭並不自卑,就是不知道如何應付長輩。
池禹說:“我也是。”
於星落雙手一攤:“那完蛋了。咱們兩個都不會應付,你爸媽肯定不滿意我,我爸媽也不滿意你,結婚遙遙無期啊。”
池禹不高興聽到這個,躺在床上的時候,長腿一跨,橫在她身上,八爪魚一樣把她撈進懷裡:“不要放屁。”
短短四個字,於星落靈魂都出竅了。他有時候喜歡說葷話,但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拇指和食指一對,掐他:“池禹,你是在說我放屁嗎?”
池禹:“……”
靠。
於星落掀開他,涼涼道:“這種語氣出來就表示你已經把我當成你那些兄弟了,才談了一年咱們的感情就變成純友誼了。”
聽她小嘴叭叭,池禹百口莫辯,哼哼唧唧地說於星落最近愛找茬了,又說:“你是我老婆。”
這個話題山路十八彎,睡前才回到正軌,兩個擁有“純友誼”的人商量著兩方家長見麵的事情。
於星落問:“雖然我們兩個都到結婚的年齡了,但是你的朋友都還沒結婚。結婚以後責任就不一樣了,你確定是我嗎?”
池禹眼睛微斂,看她。
於星落笑了笑繼續說:“喜歡你的小姑娘有很多,比我漂亮的,有錢的,活潑的,不想再玩兩年嗎?”
池禹問:“你不想和我結婚?”
於星落搖頭,“不是。”
池禹並不在乎這是不是於星落給他挖的坑,說:“彆人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有最好的了。”
看他這麼會說話,於星落獎勵他一個吻。
池禹抱抱她,眼睛明亮,自言自語道:“落落,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啊。”
瞧瞧這賣乖的模樣,於星落招架不住,隻好說:“惡心!不要說了。”
第二天是年二十九,兩人下午就得各自回家了。
再見就是明年。
上午,於星落還在床上睡覺,被子底下的身體是光光的,昨晚做完她已經把衣服穿好了,可早上又被某人脫了一遍。
顧念著今天不用上班,她也就隨他去了。
再醒過來已經是十一點了,天光大亮,藏藍色的窗簾閃了條縫兒,透出一絲日光來,樹影浮動,頗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錯覺。
於星落悠閒地晃著腿,從床上坐起來,聞到空氣中殘留的旖旎味道。
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池禹穿著睡袍,下巴還有胡茬,襯得臉更加白皙,又邪氣,他手裡拿了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