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糖並非是純糖,裡麵還摻了其他東西,五十文已經不低了,這是看在咱們是舊相識的份兒上,不信你去彆家問問,開價隻會比我更低。”
見李掌櫃不為所動,雲嬋無奈,一雙好看的眸子黯淡下來,五十文說高不高,可說低也不算低,若是拿到街上去叫賣,真可能連五十文都賣不上。
“行,五十就五十。”
說定價格,二人直接在糧鋪裡拿來小稱直接稱起來,不多不少三斤三兩。
一旁徐掌櫃聽到斤兩,摸到櫃台上的算盤剛準備撥珠子,剛剛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薛明照開了口。
“一百六十五文。”
雲嬋也在心裡正默算著呢,沒想到男人居然比她還快,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徐掌櫃聽到後手下沒停,算盤啪啪一打,果然和男人說的一樣,忍不住衝著這個自進店起就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拱拱手。
“不錯,一百六十五文。”
李友仁從腰中錢袋裡取出兩貫銅板,拆開數出一百六十五個,遞給雲嬋。
雲嬋則將糖丸一股腦倒進需掌櫃找來的乾淨陶罐中,當場銀貨兩清。
目送二人走出糧鋪,徐掌櫃捏起一顆糖丸扔到嘴裡,調侃道。
“五十文這個價格你倒真還算良心,不知我們李鐵雞何時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李友仁翻了個白眼,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你休要亂說,我何時不好說話了,不過這對夫妻,看起來可真不像普通農戶……”
徐掌櫃笑起來,伸手拽過茶壺給他倒上一杯:“來來來,快些講講,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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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個銅板沒多重,雲嬋從腰間取下錢袋將銀錢放好,又妥帖地收好錢袋,蚊子肉再小也是肉,這些錢購買四斤豬肉了。
彆看前幾日薛明照獵下那一頭山豬就賣了一兩銀子,韓則買心肺複蘇術一出手也是二兩銀子,其實像山豬這種大型獵物很難抓,十分看運氣,一年到頭也難抓到幾次。
韓則那更不用說,人家出手大方不代表銀子好賺。像製糖這樣幾乎沒有成本的活計,利潤可比種田高太多,長久下來還是很可觀的。
二人出了糧鋪徑直向東而去,今天除了賣糖,還要買些布料。
馬上就快到九月底了,轉到十月一天比一天涼。
前天王香月去幫著雲嬋打掃側屋,整理箱籠時才發現她都沒有幾件厚衣裳,鞋子也很薄,於是特地囑咐薛明照到了縣城扯幾塊厚實布料,要給雲嬋裁點衣裳鞋子。
去往布莊的路上雲嬋低著腦袋不說話,一路上隻顧埋頭向前走,情緒有些低落。
她給金梨糖定下的心理價位是七十文,可最後居然隻賣到了五十文,之間足有二十文的差距,
“五十文已經很好了。”
薛明照低沉好聽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同時頭頂一沉,是男人的大手壓了上來,還像哄孩子似的摸了兩下。
“我娘平時繡帕子補貼家用,一條也就隻能賣十文。”
男人的安慰顯得有些笨拙,隻乾巴巴的拿王香月來作比較,但雲嬋卻聽進去了。
哪怕隻有五十文,也確實比做繡活強,大不了多做些,賣出去的利潤也不少,也許是自己的要求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