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薛老漢連煙杆也拿不動了,隻能眼巴巴瞅著桌上的銅錢道。
“可不做的話,也太虧了。五天,五天賺一兩銀子啊!”
王香月皺眉:“要不等阿照回來就彆讓他上山打獵了,跟我們一起做糖得了。”
薛老漢連連擺手:“不成,他打獵不比咱們賺的少,一起做糖就虧了。”
雲嬋安靜聽了半晌,提議道:“要不然我們請個幫工?一天二十文想必會有人來。”
兩人眼前一亮!這是個好主意,可請誰呢?
王香月感覺這種事,還是找自家親戚更靠譜一些:“要不讓我弟過來幫忙?秋收過後他們應該有時間。”
製糖的手藝不可輕易外傳,尤其是現在自家已和李掌櫃約好隻供應彙肴樓,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被彆人偷學去再供給彆人家,那可有口難辯。
薛老漢一聽老妻提到她弟弟,瞬間怒了:“不成!”
“我對你弟沒意見,可你那弟媳不是好貨,做糖這事兒萬不可和她沾上邊!”
當年王香月病重,家中無比困難,連糊口都成問題,他厚著臉皮前去找小舅子借糧,還沒說幾句話,他媳婦就臊眉耷眼地把自己攆了出去,完全沒顧念什麼親戚情分。
王家不富裕,爹娘幫兒子娶上媳婦就撒手人寰了,小舅子一家吃不起飯時她做姐姐的沒少幫襯,結果到王香月重病時,他家卻如此待人!
時隔多年薛老漢每每想到這裡就氣悶,要他帶小舅子賺錢,那是不可能的!
王香月見老頭子如此生氣,將頭撇到一旁不再開口。
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她弟沒啥壞心眼,就是耳根子軟,怕媳婦怕的厲害,整個家就是弟媳做主。
當年他媳婦說不借,可後來他還是偷偷跑到薛家送了半籃子雞蛋,回去聽說弟媳一陣鬨騰,把她弟臉都給抓花了。
“爹、娘,我這兒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雲嬋眼見氣氛不妙,給二人各斟一碗水,溫聲道。
王香月眨眨眼:“誰?”
“鄭大家的莊雪兒。”雲嬋微微勾唇。
“雪兒姐與我自小一起長大,關係甚好,彆看她看起來大大咧咧,可人是個知分寸的,不該說的絕不會說,我信得過她。”
“再就是她夫君鄭大,也就是那鄭家和,他在彙肴樓裡做夥計,與咱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就更不會亂說話了。”
他們早就從王四那裡聽說了,彙肴樓生意好起來以後,李掌櫃給他們每人都漲了月錢,乾的越多,賺的越多。
鄭大一家人當然也從心底裡希望他們東家生意越來越紅火。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每批貨隻雇她來幫一天工即可,她不清楚完整的製作流程,單知道原料是什麼也沒用。”
“多一雙手咱們就能輕鬆不少,工錢也不廢太多。”
薛老漢看麵前的丫頭分析的頭頭是道,一張老臉笑的全是褶子。
他老薛家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