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點點頭:“沒問題。”
接著她喊過站在旁邊揣著手,樂嗬嗬看熱鬨的薛老漢:“爹,我還要兩支小臂長的織針,兩頭尖一點,中間圓鼓鼓的,比手指頭細一點,行嗎?”
薛老漢笑眯眯道:“行,咋不行,我整個樹枝,一會兒就給你削出來。”
二人領了任務一齊到柴火垛旁挑揀合適木料,王香月陪她在火邊翻撥羊毛,好讓它們快點乾。
若非著急著手試驗,放著自然晾乾也沒問題。
隨著羊毛中的水分蒸乾,逐漸蓬鬆起來,王香月翻翻撿撿,捏在指尖搓揉,說道。
“乾了以後還挺白,確實有些像棉花呢。”
雲嬋從旁笑道:“羊毛比棉花保暖,而且也更結實耐用。”
薛明照的手上功夫比他爹利索,這邊羊毛剛烘乾,他的紡錘已經做好,還特意在地上磨了磨,確定沒地方剌手才給雲嬋拿去。
“現在就開始紡線?”男人好奇地看向媳婦。
“還差一步,彈羊毛。”
她側身看向王香月:“娘,咱去堂屋吧,還要用您平時彈棉花的那把弓!”
“要把羊毛彈鬆軟!”
這個方法是雲嬋遠赴華夏偏遠地區時,跟當地牧民學的,彈羊毛這一步是為了拉長羊毛纖維,彈得越蓬鬆越好,這樣才方便紡線,讓羊毛不容易斷。
幾人將竹篾中的棉花鋪在桌上,用小木錘敲擊棉花弓弦,隨著弓弦起舞,羊毛開始小幅度翻飛,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鬆散起來。
因為這次棉花不多,隻彈了一會兒雲嬋便停下手,躬身抓起一撮羊毛輕撚。
“應該差不多了!”
她將羊毛收攏起來放進竹篾,捏起一股長長的羊毛,拉細長,然後一頭用手撚成細線,拿過薛明照剛做的紡錘,掛在圓胖有鉤的那側。
掛好後她將尖頭朝下,緩緩鬆手。
隻見在重力作用下紡錘帶動羊毛開始轉動,將羊毛旋轉成一條條細毛線,並且卷在紡錘之上,雲嬋小心翼翼地在另一頭增加羊毛。
不過片刻,紡錘上出現一小卷白色羊毛線。
昌義村不產桑麻,每年賦稅便以糧頂布,但王香月在其他產桑麻的村子見過類似的紡線工具。
她們用的那種兩頭粗中間細,還需要手搓麻線,遠沒眼前這個方便。
“嘿,真神了這小玩意兒,自己就滴溜溜轉起來了。”
薛明照伸手捧起紡錘,仔細看了看現在雪白的毛線,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之前那臟兮兮的樣子。
在媳婦手裡,一切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薛老漢的織針早就削好了,看到雲嬋在忙他就沒吱聲,站在門口看著那羊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