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背影也看不見了,周圍惟有來往的路人,黃時雨也有感受到好奇的目光,但沒感覺到惡意,也就無所謂,乖乖站在原地。
李行舟買完東西出來後,一眼就看見坐在長椅上的黃時雨,這副場景似曾相識,多年前也是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傍晚,黃時雨坐在學校的長椅上等著他一起回家。
那時候的黃時雨常年穿著校服,綁著高馬尾,露出渾圓的後腦勺,氣質給人的感覺便是柔和內斂,宛若一張未經渲染的白紙。
哪曾想這張白紙,是帶著刺的,表麵純良無害,實際上身上的刺會紮人,傷人又傷已。
“給你的,手沒問題吧?”
彼時李行舟是站著的,頗有種居高臨下俯瞰她的感覺,黃時雨不喜歡這種被凝視的姿勢,扯過他買來的東西。
“我自己可以。”那話說的,她又不是手殘。
一打開,裡麵真是應有儘有,黃時雨心想:這大少爺還是一如既往奢靡。
她往底下一翻,還翻出雙拖鞋。
黃時雨又想:這人貼心程度真是一如既往沒變。
李行舟在她左邊坐下,情緒不是很好的開口:“你沒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什麼?”黃時雨手上擦藥動作頓了一下,不是很明白他指什麼,或者說不想回答。
“你剛剛是沒看到我嗎?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就站在你眼前。”李行舟靠在椅背上,語氣聽來咄咄逼人,“也不知道逞什麼強,腿都這樣了,你那腦袋裝的是漿糊嗎?”
“沒看到滿意了嗎。”
黃時雨其實也不想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畢竟方才人家確實是救了她,不然她早被那群人追上了,看人臉色說話明明是她最擅長的事。
此刻,她仿佛像個犟種。
李行舟在旁邊看著她擦藥,人長得一副溫柔模樣,上藥的勁兒倒不小,那副陣仗看得李行舟都覺得疼,他從黃時雨手中拿過碘伏,自個重新拿個棉簽,低頭處理黃時雨的傷口。
他突然的靠近,黃時雨呼吸都放輕了些許,生怕又勾出不合時宜的想法,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李行舟那又拋下一個難題給她。
“開口求助很難嗎?”
那雙眸此刻就這樣盯著她看,而後又一字一句道:“還是向我求助很難?”
這一聲無波無瀾的話隨著他抹藥的手一同落下,打破寂靜沉默氣氛,同樣敲打在黃時雨心上。
“你幼不幼稚。”
黃時雨氣息重了些,也不知是李行舟下手太重,還是她急於辯駁。
但她知道的,李行舟其實下手很輕,跟她的勁比起來,那就跟羽毛拂過一樣,麻麻的。
李行舟抬眸,“看你這生氣模樣,倒有點像以前的黃時雨。”
兩次重逢,第一次有些滑稽、搞笑,雙方一致沒拆穿那拙劣謊言。
這一次,黃時雨嗅出李行舟不打算跟她玩下去的味道,這局,是坦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