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一開始對傅回鶴感興趣,也並不全是因為傅回鶴的神異,更多是因為他見到傅回鶴的第一眼,就察覺到傅回鶴同他是一類人。
“傅老板也喜歡……鞭子?”花五遲疑開口,表情微妙。
他完全想象不出來自家的小七拿鞭子的模樣。
宮九握著匕首的手一重,鋒利的刃尖劃破指腹,溢出的鮮血和匕首上花五的鮮血融合在一起。
宮九低頭看了一會兒,甚至將匕首往更深捅了捅,而後將自己的血一點點抹在匕首之上,惡劣笑道:“誰知道呢?但他對自己的性命也沒多在乎便是。”
“再加上他看花滿樓的眼神……”宮九輕嘖了一聲,“克製可不是件好事,越是清醒克製束縛自己,等到爆發的那一天就越是失控沉淪。”
臂箍這樣的東西又能平複滿足占有欲,又不至於太過火,正合了那人的心思。
宮九向來是玩弄人心的高手,看人從未錯過,隻可惜有那麼一個家夥——宮九眼神一黯——看對了性情,卻像是沒縫的雞蛋一樣怎麼磕都磕不出一條縫來。
宮九轉念一想自己還在追求花五,著實不好太得罪傅回鶴這個妯娌,便又隨口扯了句:“但我為了五公子都能克服自己的一點小興趣,說不定傅先生想來也能做到為七公子好好活呢?”
宮九說話還不忘帶上自己,奈何一心明月照溝渠,花五完全沒理會宮九話中的暗示,而是開始思考這幾日在家中還要多觀察觀察傅先生。
雖然宮九這廝說話信不得,可偶爾也會說幾句真話,萬一的確有苗頭,還是得讓小七知道才行……傅先生和小七的婚事都定了,要是出個什麼事,自家小七要怎麼辦?
宮九注意到花五的走神,臉色陰沉下來:“花五,你有聽我說話麼?”
花五頭都沒抬,一邊替自己包紮,一邊敷衍地嗯了兩聲,半點都不帶怕。
起初花五對宮九很是忌憚,但後來花五忽然就明白過來——宮九能怎樣?再折騰他也不會弄死自己。
愛咋咋地。
***
雖然將離斷齋的鑰匙移交給了花滿樓,但傅回鶴該回去離斷齋送種子的時候,還是要回去。
更彆提這段時間很明顯的——
隨著傅回鶴的封印儘數解開,離斷齋的靈力也愈發濃鬱,通過之前的事,各個小世界天道對離斷齋的態度發生改變,本身就是互利互惠的交易,便開始頻繁往離斷齋引客。
後院的花草也意識到什麼,接二連三的化形轉世,顯然之前有絕大多數都是不想化形刻意壓著,就想著留在離斷齋後院曬太陽。
這天,傅回鶴剛做完一單生意,好心情地繞路去買了愛吃的雲片糕回來。
剛剛送走的風信子種子也是個有些棘手的小家夥,不過雖然這次交易的客人並沒有那麼富裕,但卻極其愛護這顆種子,傅回鶴有預感,種子發芽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遠。
剛進來花家堡沒走幾步路,傅回鶴就被花五拽去旁邊牆根裡,強行蹲牆角。
傅回鶴:“……?”
這是乾嘛?
花五欲言又止了好一陣,才吐槽道:“你押注就押注,怎麼還往玉佩裡麵放劍氣?”
傅回鶴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花五指的是他用來押注的那塊玉佩,當時其實想的是玉佩的價值有些低了,便隨手封了劍氣進去,玉佩碎了也能護一護佩戴之人。
可花五|不是才贏了賭注回去麼?這才隔了幾天,玉佩就碎了?
傅回鶴想著便也問了出來。
花五長長歎氣:“宮九看你不順眼,把玉佩捏碎了……”
然後那道霸道的劍氣捅了九公子一個大洞,要不是宮九反應快避開了要害,隻怕得橫屍當場。
傅回鶴也懵了,但他是個劍修,又不是大夫,被捅了就找大夫啊,找他做什麼?
他警惕地看了眼花五:“他要捏的玉佩,我可不負責。”
被賴著不走養傷在床的宮九折磨地滿眼滄桑的花五哽咽道:“我把這次贏的賭注都給你,你幫我把他弄走成不?”
傅回鶴疑惑:“你是需要我弄死他?”
花五一噎:“那倒也不必……”
頓了頓,花五盯著傅回鶴的眼睛,認真道:“就是宮九之前和我說你和他是同一類人,所以我就想著,你們應該有獨特的溝通方式來著。”
花五哥的試探著實十分的光明正大且直截了當,就是賣宮九賣得一點都沒有猶豫。
傅回鶴沉默好一會兒,著實是氣笑了。
宮九是吧,好,挺好,好得很。
傅老板咬牙,一點點從牙縫裡擠出字來:“五哥放心,咱家的確不該多這麼一個禍害,我這就幫五哥——”
“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