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用了一個打火機,男人就和獵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男人似乎一路上的苦都想一次性倒出來一般,絡繹不絕的說了好一陣。
“嗯......你們是怎麼知道新城的?看你也是拖家帶口準備來定居?”
“差不多吧!我們當時準備去南湖省,那邊現在氣候好了不少,但是我們看到有這個新城的廣告,果然圖片裡麵的城市,現實中更加震撼啊!”
男人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內城,不由得發出了由衷的讚歎,不過他提到的廣告著實讓獵人有些驚訝,新城可以在這麼長時間內保持著如此巨大的人流量,他們的廣告都已經隨著商路發到南邊去了,不得不佩服黃景秀這人真的有兩把刷子。
“哥們,我說個難聽的,這地方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去的,新城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你要是真心想要帶著你家孩子和老婆安定下來,你看那邊那個發亮的廣告牌,複興軍會給
你們吃穿的。”
獵人善意的提醒讓男人有些猶豫,他看了一眼遠處繁榮的新城,又回頭看了一眼在黑漆漆的城市中複興軍那星星點點仿佛隨時會消失的光亮,猶豫了一下還是訕笑著搖了搖頭。
“嗚~!”
一聲並不算大的鳴笛聲響起,新城的鋼鐵大門在兩台卷揚機的帶動下緩緩的打開了,男人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般,將手裡的煙頭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消瘦的臉上露出了充滿著希望的笑容,但是**這終究隻是一場虛妄的夢罷了。
當大門打開的瞬間,那些等待的人群頓時發出了陣陣的歡呼,不少遠道而來的廢土客拿著那張皺皺巴巴的傳單,看著遠處繁華的不像樣的中心區,就像是西部時代狂熱的淘金者,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即將成為新的富豪,在這個本不屬於他們,也不會屬於他們的資本世界中成為一顆崛起的新星。
獵人駕車隨著人群向著新城內開進,大門路邊的守衛們窩在簡陋的崗亭裡麵一言不發,甚至連盤查都懶得盤查,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黑暗中與車輛混在一起。
所謂的道路不過是一個生活汙水和爛泥混合在一起散發著惡臭的土路,汽車輪胎卷起的泥土濺射到周圍廢土客的身上引起他們的陣陣謾罵,早晨7點的時候,天色還是一片漆黑。
在道路的兩側幾乎沒有什麼照明,隻有來往人員的手電筒還有汽車的燈光,還有從內城開出來的垃圾車帶著內城區燈紅酒綠一晚之後剩下的垃圾傾倒在門口散發著惡臭的垃圾池邊。
垃圾車就像是動物園投喂食物的飼養員一般,當垃圾車駛來的時候,無數蹲在垃圾堆旁邊等待的人們都會發狂似的圍了上去,有的人甚至因為推搡而被巨大的車輪卷入車底而死,不過饑餓的人們根本不在乎這些。
曾經他們乾過什麼,生活是什麼樣子已經不重要了,在生死和饑餓麵前,這些人都已經麻木了,隻有生存的本能在驅動著他們求生,沾染著惡臭汙水的饅頭,還有那些滿是泥土的殘羹剩飯,運氣好的甚至還能從垃圾堆裡麵翻出一瓶僥幸沒有全部倒光的酒水。
這些肮臟的食物吃掉或許會因為巨量的細菌而死,但是不吃,則會因為饑餓而死,當獵人和阿尼婭看到這一切的時候無不震驚和屏息,這些曾經懷揣著美夢來到這裡卻被剝削的體無完膚的人們已經全然放下了做人的尊嚴。
難怪路宇峰會總是說自己看到那些食物的時候都會想起外麵正在受苦受難的人們,曾經獵人認為這不過是路宇峰為了籠絡人心的作秀,當他看到這一切的時候,曾經每天再正常不過的飯菜也會覺得是無比的珍貴。
他不明白,為什麼為了複興文明的複興軍內部會出現靠吸自己人血而生的敗類,當看到這些受苦受難的人時,他們不會覺得內疚嗎?這更讓獵人對於這些人的無恥和愚蠢感到了格外的憤怒。
隨著逐漸深入,路邊的燈光也多了起來,不過這些燈光並不是路燈發出的,而是一個個在爛泥路旁的一個個妓院,現在隨著供電方麵的獨立,處於最底層的三環區電力幾乎是與飽飯同樣奢侈的東西,此時這些珍貴的電力卻隻能點亮那些裹著粉紅色彩紙的燈泡。
這些燈光延綿數百米,幾乎將整個道路都照耀成了一種詭異且肮臟的奇怪粉色,裡麵如同商品一樣的女人們,或麻木,或極力展現自己的乾瘦的身子那微不足道的魅力,為了活下去,她們不得不努力的用身體來換取當天生存的口糧。
這裡的規矩,獵人略有耳聞,即便是最低賤的皮肉生意都被劃分為了四等,一等的是高級會所,裡麵有從周圍的**地或者商隊中花重金買來的美女,而且還有人教她們禮儀和各種取悅男人的方式,甚至還會提供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