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的希望就是越大的失望,張文靜看著那具熟悉的麵孔睜著空洞的眼睛,胸口滿是汙血的屍體,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悲傷了,她的父親在她的注視下被扔進了那個已經被染紅的臭水溝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了,她想要喊一聲父親的名字,卻被一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找死啊!”
張文靜呆呆的看著麵前這個熟悉但是又陌生的男人,已經被嚇傻的腦子裡回想著關於他的一切,過了十幾秒,她終於想起來了,她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在她住處隔壁的那對老夫婦的兒子。
徐兆偉捂著張文靜的嘴,將她直接半拖著回了院子裡,當看到被徐兆偉帶回來的張文靜,她的母親頓時哭喊著跑了上去抱住了失魂落魄的張文靜,她哭喊著,泣不成聲。
“孩子啊!你以後彆到處亂跑了!你知不知道媽有多擔心你!你要是沒了!我還能指望上誰啊!”
“媽........爸沒了,他去了城牆裡麵,........**了.......”
“我知道.........我已經猜出來了.....猜出來了.......”
麵
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張文靜的母親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或許是這一路上見多了生離死彆,她已經不會為某個人的離去而悲傷了,更多的是要為自己的未來何去何從的茫然。
徐兆偉看著悲痛的張文靜母女,無奈的拿起了自己的帽子,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門口張望的父母,擠出了一個很勉強的微笑,衝著父母擺了擺手,準備繼續去執行巡邏的任務。
“孩子!外麵危險!碰到壞人彆先往上衝啊!”
“知道了!媽!你回去吧!”
說罷徐兆偉將自己破舊的79衝拿在了手裡,重新走上了崎嶇不平泥濘的街道,他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和生活汙水還有糞水混合在一起散發著惡臭的街道上,思緒萬千,他的腦海裡全是張文靜的模樣,這個可憐的姑娘在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失去了家人,真是不知道這個**的地方到底會將她如何摧殘致死。
徐兆偉雖然想要幫幫她們,但是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了,雖然他謀了一份在外城當保安的活計,但是他的工資隻能勉強的養活的了自己的父母。
他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走在街道上麵,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緊接著便是一個大耳光甩了過來,他抬頭一看,竟然是剛才在臭水溝旁邊指揮內城近衛軍銷毀屍體的那個小隊長,他此時正拿著一根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鐵鏈,拴著那個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女人,就像是牽著一條狗一般。
“媽的!看什麼看!賤民!擋老子路!死一邊去!臟了老子的衣服!”
那人沒有給徐兆偉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抬起了腳狠狠地將他踢倒在了滿是爛泥的地上之後揚長而去了,徐兆偉坐在滿是爛泥的地上,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要被踢碎了一般,這群被黃景秀喂得跟牛犢一樣壯碩的人隨便的一腳都讓他實在是無法忍受。
“媽的!就會欺負我們........有種去找複興軍乾一架!慫逼!”
雖然徐兆偉的心裡恨極了,但是他也不敢將自己想說的話大聲的說出來,如果自己為了一時口快,或許自己的腦袋用不了幾秒就會被他們的靴子踩爛,他還想活下去。
一旁的那些普通人們看到被踢倒在地的徐兆偉,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對於普通人來說,新城的安保軍就像內城的近衛軍一樣都是黃景秀壓迫人們的狗,恨不得他們死的越早越好。
麵對周圍人冷漠和嘲諷的話語,徐兆偉既生氣又無奈,他趴在爛泥地上麵喘著粗氣,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站了起來,他用滿是汙泥的手扶著牆壁,一步步的走向破爛不堪的外城牆。
“哎呀!老徐!你這是怎麼了?看哪個姑娘走神掉泥裡了?”
“哈!哈!哈!”
“滾犢子吧!剛剛碰見內城的近衛軍,不小心撞了一下,結果就給了我肚子一腳,真他娘夠狠的!”
麵對朋友們調侃和嘲諷的語氣,徐兆偉費力的從牙縫間將這句話擠了出來,他瘦弱的身軀實在是一時半會緩不過來這口氣,他感覺自己就快要完蛋一般,疼的